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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保持一个小时。”吕秋说完这句话就走出门外了。戚檬咬着嘴唇贴在墙壁站着，头上还顶着两本书。她已经跟着吕秋学习芭蕾有几个星期了，但吕秋每次上课都只叫她压腿，不然就是像这样贴着墙站一节课。

说实话，戚檬并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制定这样的课程，站立的话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吗？只要吕秋给她布置任务，她回去肯定会好好执行的，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上课时间来练习这些？跟着吕秋是她两辈子的梦想，她也知道吕秋收她多半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可敷衍她也不必敷衍得这么明显吧？

戚檬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不过吕秋一直都没有回来。就在这时，戚檬听见外面传来了悦耳的音乐声。戚檬竖长了耳朵仔细地听着，练舞室隔音很好，她勉强能分辨出是钢琴声，但是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子。

戚檬抬头看了看钟，感觉应该到一个小时了，便放松了下来。她等了几分钟，吕秋都没有进来，戚檬轻轻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道缝，钢琴声又大了一点了。

吕秋家里的练舞室在二楼，戚檬沿着二楼的白色栏杆往音乐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她刚刚转了一个弯，就在拐角处看到那架钢琴的前面有一个男生在弹钢琴。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毛线衫，一条同色的长裤，闭着眼睛，双手在钢琴的黑白键上舞动，但是明明是这么享受的情景，他的脸上却没有表情。是真的面无表情，似乎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在完成任务，明明他修长的手指就在琴键上飞舞得让人眼花缭乱。

戚檬听着舒缓的钢琴曲，忽然想起当年她和徐越去听交响乐的情景来，当时她还羡慕地跟徐越说想进首都芭蕾舞团交响乐团，徐越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已经忘了，唯独记得他那双特别亮的眼睛。当然，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进首都的芭蕾舞团交响乐团。

就在这时，钢琴声戛然而止。

戚檬抬头去看那人怎么忽然不弹了，却对上了对方淡漠的眼神。这个少年顶多十五六岁，但是眼神冷得一点都不像少年，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弹得很好。”戚檬认真地说。

少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站了起来离开了。

戚檬怔了怔。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打扰了人家，匆匆地对着对方的背影说了一声抱歉便退回了练舞室。

没过几分钟，吕秋就走了进来，戚檬马上站了起来。吕秋抬手看了看手表，冷淡地说今天的课程结束了。

戚檬见她一副什么都不打算解释的样子就忍不住说道：“吕老师，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会收下我还是因为吴老师，但是对于我来说，一个良师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教我的话，请你不要随意敷衍我，我可以另外找老师学习。”

吕秋本来在收拾舞蹈室，听到戚檬的话诧异地抬头看她。戚檬也不害怕，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虽然她天分有限，但是也耽误不得。她也的确不觉得吕老师是在认真地教她。如果不教她就不要耽误她，好老师不是只有她一个！

最后出乎戚檬意料的是，吕秋什么都没说就让他回家了。

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教还是不教？或者还像之前一样敷衍她？

戚檬正纳闷呢，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在楼下站着了，分明是简谦礼！

“你怎么来了？”戚檬跑了过去。

简谦礼揉了揉戚檬的头，拍了拍旁边的单车。“我看今天阿姨有点忙的样子，就自动请缨过来接你。”

戚檬白了他一眼：“你骑车过来的？好远的啊！得骑很久的吧！”

“上车吧。”简谦礼已经骑上了车。

戚檬压了压裙子，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她都多少年没坐过单车了！这间谦礼也不知道从哪儿翻了一部单车出来，“话说，你会不会骑的啊？别两个人都摔了那就乐子大了...”戚檬忧心忡忡地问他。

“以前骑过。”简谦礼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戚檬觉得心有点不踏实，自从被车撞死一回，她现在可惜命了！大好的青春啊，要是死了那了真叫冤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