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白梓惗,终于记起了是不是?呵,没想到还未等本座出手,你倒是提前一步苏醒。”南冥雨嘴角掀起冰冷的弧度,冷笑道,心里却是警惕起来,她当然知道恢复大巫力量白梓惗的强悍。“看看你千年前做的好事,这般还想再害汐儿一次!痛快的你。。。。。。”
未等南冥雨说完,白晓宸,不,正确的说是白梓惗站起身子,睁开的眼,触目惊心的重瞳。“我知道的,阿雨,仪式就拜托你了。”
想来没有想到白梓惗这样的痛快,南冥雨一愣,冷笑道:“啧,白梓惗,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本座既然想拿你祭天,自是做了万般的准备,你休想离开!”
“你放心,我自是不会离开的。本就是我种下的因,这果自是我一人结了。”她说着,转头看着床上昏迷着的楚汐,目光柔和的碎满。“何况,汐儿千余年前为她魂魄下的咒因我而起,否则也不会在这一世落得这般。”一道闪电哗啦一声划破天际,倒影下的亮光,好似毁天灭地,亮光照亮了她的半张脸,可偏偏让她柔和了眉眼,脸颊温柔的弧度,悲伤地裂开了痕迹。
我,恋爱了。
在十八岁那年。
本以为一世中断。
只是不想,竟在一下世。
又爱上了那个人。
同一个人。
在,十八岁那年。
。。。。。。
原来髪祀本就是为守护东莱晨汐用她白梓惗自身的血肉炼制而成的式神,只是不想后来白梓惗因战事亏了身子,又在一次阴阳事上,殒了命,魂魄支离。而东莱晨汐竟然以自身血肉祭天,重碎白梓惗的魂魄,与天许誓,下世相遇,连理姻缘。
因是逆天之事,断不能被天道允许,而髪祀又是白梓惗为东莱晨汐锻造的保命式神,东莱晨汐要拿已身祭天,髪祀要保全东莱晨汐,这么一来二去,竟是让髪祀变成逆咒尸鬼,本是保命式神,最后竟成了下世取东莱晨汐的巨眼大妖。
而白晓宸之所以会在妖冥城被魁谛大傀截杀,道了句‘汝虽白家后人,做出犯上之事,当即不留’这话,只因髪祀是白梓惗用自身血肉锻造,而魁谛大傀乃至整个妖冥城是白梓惗炼制而成,白晓宸要杀髪祀,魁谛大傀自是不会让白晓宸杀了‘主人’血肉,所以才会有白晓宸被追杀之事。
妖冥城本就是白梓惗所携带的空间,因其突然间离世,才会让妖冥城无人看守,以至于失衡,机缘巧合下成了妖怪们的休息买卖场所。
不久前妖冥城空间阵乱,也是因为白晓宸魂体的受伤,空间不稳所致。
救楚汐,其实不难,只要破了千余年前的诅咒,杀了髪祀的主身,那么,楚汐也得救了。
白晓宸身上的蛊虫引子,就是催动祭天的按钮。
在毁了白晓宸的同时,旁人关于她的记忆也会随之消失。
也就是说,她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会被天道毁灭。
没有人,再会记得她。
三天后,她站在悬崖设立的祭台上,素衣散发,崖上烈风阵阵,空中阴云密布。
她看着祭台前案桌上的白色晶莹断臂手骨,那是当年东莱晨汐为救她一次想要自我了断而断下的一臂。
惶惶然的,千年余前,而后,惶惶然的,千年余今。
她抬起头,前方由着南冥雨带领着的阴阳师们将她围住,地上画着血红色的咒,闭眼沉吟。
认识的,不认识的,白家的,秦家的,几乎整个京师实力高强的阴阳师都被南冥雨‘拎’了过来。
上空开始电闪雷鸣,紫色的闪电在空中浓云中如游龙一般钻入云层,而后劈开。
汐儿。
一道紫色闪电哄得劈开云层,笔直地俯冲而下。
我。
闪电势如破竹,巨大的亮光冲到地面。
喜欢你。
轰的一声一阵炸裂,烟尘而起。
尘归尘,土归土,姻缘断,往来无兮。
而后,一经数年,谁会记得,那年的少年,摘下了一朵桃花。
花落,情乱,掉了一地的花雨,漫与天空。
楚汐木木的坐在龙椅上,周围的一切漆黑一片,她只是看着手中的一个用着蹩脚针法缝制的荷包,困惑的神情一遍遍的抚摸着。
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坐了好久,好久。
而手中的荷包又不知为何握了好久。
明明记不得,可偏偏就是不想将荷包丢弃。
这是谁的,而她,又是谁?
她迷茫的抬起头,手指却是细心的一遍遍抚摸着荷包。
只是,突然间,漆黑得前方,慢慢的被一丝光亮挤开了口子,渐渐地,亮光扩散,出现了一个门的轮廓。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站在那里。
向着她伸出了手。
“汐儿。”
你是谁?
楚汐问着,疑惑的看向伸出手的那人。
“该走了。”
看不清面容,可是,为什么觉得对方笑的温柔。
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被恍然拉入怀中。
周围快速的亮了起来,楚汐抬起头,看向对方。
陌生的却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