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婼抬头，她从黎泽昕的话里听出端倪：“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黎泽昕想起慕奚晗的手段，摇摇头，笑得轻薄，他也没想到一个比他年纪小了很多的人有这样的手段。

“你不觉得这次新艾面临的事情和当初诺安遭遇的事情很相似吗？”

黎泽昕的话一说出口，戚婉婼就有些发愣，她也有些奇怪，知道是慕奚晗用这样不光明的收单来对付黎泽昕，她竟然不感到意外。

“新艾的内奸是谁，现在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是孟可吗？”戚婉婼迟疑，她不太愿意相信孟可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上一次她向她救助时，分明又提到了慕奚晗的名字。

黎泽昕没有告诉戚婉婼，孟可之所以会被慕奚晗选中收买，就是应为他之前和孟可之间的绯闻，慕奚晗的目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当初我也没想到是她，后来是她自己向我坦白的。其实我不怪她，她是因为她妈妈的病才这样做的。”

戚婉婼才忽然想起，她和孟可第一次见面其实就在医院，第二次在照片中看见花着艳丽的妆和喝黎泽昕在酒吧里。原来是这样。

“从我进到顾氏之后，才查到慕奚晗很不简单。有没人能在毫无底牌的情况，用这么短的时间坐上慕氏总裁的位置。”这一点上黎泽昕是欣赏慕奚晗的能力。

可是他从他知道他和戚婉婼其实是在诺安认识，而且是借着学习名义时，这样的想法完全改变。

“那就只能说明他够狠，够有手段。只是他当初借着学习的名义和你认识，我总有些不放心，所以才提醒了你一句。本来我想他做都一些事，也是为你了。所以他应该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可结果好像不是我想得那样。”

是她自己蠢，怪到了谁呢？

那天黎泽昕说的最后说，他打算去美国了，既然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针对新艾，他打算把新艾脱手。从头到尾他都为戚婉婼保留着最后的自尊，没有追问慕奚晗到底做了什么。在临走前，他对戚婉婼说，如果她感觉不想待在桦城了，他随时欢迎他到美国去。

如果她累了，倦了，他愿意陪着她，像小廷一样，作为她的家人。

可是最后戚婉婼还是拒绝了，她想她再伤心，也至于因为慕奚晗就连她从小长到大的城市都不愿意在待下去

第二天，她听说慕爷爷的情况好了不少，她走到病房门口，她想慕氏在诺安的股份还是要处理，她不清楚慕爷爷是不是清楚慕奚晗和柳亦绒的事情，现在也不想知道当初慕爷爷答应的原因是什么，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和慕氏划清界限，和慕奚晗划清界限！

戚婉婼挺着腰慢慢的走在走廊上，慕仲勋的病房门口竟然没有一个人守着。走到病房外时，戚婉婼明白过来，外面的人不在守在病房门口，是因为慕爷爷正在教训慕奚晗。

戚婉婼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想要换一个时间再来慕爷爷，她现在不想见到慕奚晗，她怕她会再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失控。

“你在外面和炳言那小子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毕竟孩子大了都想要自己飞，我能理解。你想要办公司我也没有拦着。你想要慕氏，我也为你铺好路，把慕氏也给你。可是你呢？你有做了什么！

你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我对着干，你小时候经历的事情是爷爷对不起你，可婉婼她是无辜的，她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你说你要娶柳亦绒那样的女人，最后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你为什么要绕这么大圈子和婉婼结婚？就是为了证明，我慕仲勋给你的，你都不屑要是吗？！还是说你认为婉婼是我安排到你身边来的，所以说她就应该承担你对我的恨意吗！”

慕仲勋的声音很大，带着因愤怒而产生的气音的说话声，透过薄薄的病房门，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到戚婉婼的耳朵里。

戚婉婼没有转头，也没有回过身，只是觉得从背后脊梁处窜上来一股寒气，让她手脚发凉，连呼出去的气息都变得冰凉。

戚婉婼曾经说过慕奚晗幼稚，到最后她才发现幼稚天真的人是她自己。

怎么走到楼梯的，戚婉婼没有印象，当她被肚子尖锐的疼痛换回神智的时候，她已经跌倒在楼梯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