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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希望有朝一日站在她敌人队列里的人会出现他的身影。

这是她对自己最终的温柔吗？女人……可是我好像已经放不开手了。

“百里倾乾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甚至可以给你的更多，只要你说，即是天*怒人怨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这样的保证在他人眼中是无上的誓言，听在十三月耳中却只有沉重，“楚飞……你隐忍十多年才登上皇位，做了那么多，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一切吗？”

南宫池弯起双臂，有些不知所措，“女人，忘记得不到的？难道你不知道越是得不到的，才越会让人久久难忘吗？你让我放弃……已经晚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陷，无法再跳脱那名为“情”的漩涡醢。

曾记得那是她还只是相府的嫡小姐，他还只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她偶然出现救了他，将他带回了相府，他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狡诈如狐却又孤野如狼的女人，甚至有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心狠手辣的，因为得罪她的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想整她的都会反被她设计。

想要害她的最终都只会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缇。

想让她的死的，统统都会被她斩杀。

就是这样一个手段，心机都让人胆寒的女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却让人有种拥她入怀的冲动，因为——

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

但有时她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会让你沉思良久，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到心动的滋味。

“准备笔墨纸砚，我想作画。”那一日，她阻止了下人们的插手，摊开纸张。笔走龙蛇，泼墨挥笔，水袖挥舞。

片刻之间，锦绣江山万世图应运而成，山河树木银装素裹，披上一层神秘面纱。空中朝阳散发着无尽生命力，渲染大地，山河尽染。

题诗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画作完成的那一刻，当时的南宫池默然，这等胸襟气魄，男儿尚且不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王侯将相几人可以做到？

一个人的诗作，往往可以放映一个人的境界。那时的他就明白十三月此人，平波无澜，从容淡泊，就像平静的海水，暗藏汹涌博大，无人可以探知一二。

起码当时没有人可以。

“女人……你这画，这诗，都是气势磅礴，恐世间无几人可以与之相睥睨了。”南宫池翘着二郎腿，闲闲的打趣道。

十三月抬头微笑，冰雪融化，暖暖迷人。

南宫池拿着糕点的手被这一笑惊艳的一松，连手中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她一笑山河失色，万籁俱寂。青衣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只是注视着画卷感叹：“小姐当真当得起，倾世美人，绝冠古今的美誉。”

收笔，落款。

十三月微笑摇头，“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认同可否？”

青衣点头，南宫池撇撇嘴，这话不过是那些穷酸秀才的痴人说梦，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