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父亲。”宁思沅躺在床上,象征性地念了一句,苍白无力。
宁秋水点点头,为她掖好被角,拉着别扭的宁思渚走了出去。
“小琢,你去送送他们。”宁思沅望了小琢一眼,小琢连忙答应,脚步轻轻地跟了出去。
待人全部走后,宁思沅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停地大口往外吐气,不顺,真是不顺,都怪那个偷窥狂,不然自己早就跑了,枉费她装病用了一番苦心,伤了许多脑筋,到头来还是逃不了进宫的命运,气煞人也!
宁思沅的闷气还没生完,就听小琢抽抽搭搭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怎么就哭了呢?难道被发现,遭到了训斥?
小琢蹲在她的床边,用冰凉的小手攥着宁思沅的手,哭道:“小姐,你的命真苦,呜呜呜……”
“……到底怎么了啊?”宁思沅被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小姐你知道吗?老爷跟大小姐说,他最近跟皇上的关系越发不好,进宫都是去送死的,他怕皇上拿女儿当把柄做人质,也不舍得跟自己最亲爱的女儿分别,小姐……”
宁思沅的心渐渐冷了下去,原来她就是个炮灰的命,亲娘早死,亲爹不疼,姐姐欺负,下人轻视,可就是这样,她还是躲不了替人受苦的命运,坑爹啊!
思索了许久,宁思沅淡淡开口,“小琢啊,我若是进了宫,你……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小琢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进宫,不安全。”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有一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可不保证自己的走向。
小琢冰冷的眼神打在宁思沅的面上,咬牙切齿地问:“小姐难道觉得,我在这宁府就能平安无事吗?”
“算了,当我没说。”宁思沅悻悻地垂下头。
小琢暗暗松了一口气,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宁思沅的脸,“咦?小姐你的头怎么了?”
“嗯?”
“好像是……好像有个巴掌印!”
“……”宁思沅按了按额头,印堂那里还有些隐隐作痛,那家伙,下手还真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琢想了想,“我听说熟鸡蛋可以去淤青,我去给你拿一个。”
“别去了,留着吧,或者,用鸡蛋壳把脸划成花?”
“好,我给你剥壳!”小琢攥了攥拳,语气十分正经。
“……”这丫头,真听话。
一旦进了宫,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倘若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该是多么的伤感惆怅。宁思沅反握住她的手,觉得心中安定充实了许多,古代这些大家庭,有时候亲姐妹往往还不如个丫鬟亲密和睦。
正忧伤着,宁思沅突然捂住了肚子,嘀咕道:“报应来了!”
什么受寒腹泻的,果然逃不掉!一晚上跑了好几趟茅房,宁思沅虚脱无力地坐在床上,咒骂道:“如果让我抓到那个偷窥狂,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但是能不能再遇见,还真是不好说。
宁思沅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小琢,我记得死猪送了我一本密书,上面写了些皇上的癖好和忌讳,你知道放哪去了吗?”
“嗯,放在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面,小姐要用?”临时抱佛脚,说不定还有点作用。
“去拿来。”宁思沅冷哼一声,笑得诡异,只是她却没有想过,那等机密岂是可能流落民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开新文都是孤独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