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唇角笑意更浓,“这位是第一皇商刘家的大小姐,名作萤,这么缠着阿洗不知几个年头了。”
刘萤?可是那“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里的“流萤”?若是从诗里看,该是位摇着小扇追着萤火虫解闷的女子,在幽微的烛火下素手扶着画屏,秋意渐凉,女子纤纤惆怅……可是这刘萤姑娘也太不像了吧!虽说姿色不错,英气十足,显然不够纤巧娇弱。
“侯爷这么多年是不是该给个交代?”女子咄咄的语气越发清晰。
苏悔初无奈地拉住马的缰绳,“没有交代,我是不会娶你的。”
“你要是不肯娶我,我让我爹天天在你去上朝的路上撒碎银子,到时百姓疯抢,看你如何是好!”阻了他的上朝之路,叫他无路可走,这一招可真是阴险。
宁思沅看戏看得过瘾,这姑娘公然炫富,言语刁蛮,会不会让苏悔初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挫败呢?
“很好!刘姑娘如此造福百姓,苏某感激不尽,只是阻拦朝廷命官上朝,可是蔑视皇权,死罪一条,苏某劝姑娘不要执意如此。”苏悔初面容淡定,唇角隐现一抹浅笑,语气温吞随和,倒像真的劝说一般。
刘萤被他一惊心虚不已,目光朝着四方游移,从围观的众人面前划过,看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顿时心火大起,怒斥道:“都看什么看?”
一中年发福的男子缓缓走上前去,笑道:“刘大小姐有所不知,今日赌坊开了很大一盘局,赌的正是侯爷能否答应姑娘的求婚,所以大家怎能不来看呢?”
“你们!”刘萤纤纤玉指从他们面前划过,怒问道:“你给我说说,几人押我成,几人押我败?”
“嗯……大约有七八十个姑娘押你败,至于押你成的,暂时还不曾有。”
“哼!”刘萤被这个结果激得热血沸腾,那些个姑娘凭什么押她失败?哪一个比得过她?当机立断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千两银票摔了过去,“本姑娘当真不信,难道苏悔初的心是铁打的不成?我就赌我赢!”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哄笑声,大家议论纷纷,不过一会又响起铜板碎银的碰撞声响,“押败!”“押败!”“押败”……
刘萤心中生起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们怎么可以……出门时丫鬟小厮都纷纷安慰她,说她此举必定成功。苏悔初前几个月出去游玩,她想他想得紧,打听到他今日出府,特意打扮了一番,在他回家的路上拦住他。本就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的,怎么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呢?
一咬唇,滚烫的泪水泛在眼眶里,先前娇纵过度,乍一静下来就生出几分无力感,“苏悔初,这三年来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坚贞不渝,从不曾生出旁的念头,挖空心思拒婚逃婚,你上战场,我为你祈福,你加功进爵,我替你欢喜,再也不会有哪个女人能像我一样,你为何不肯娶我?”
话一说完,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原本闹腾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向她投向了同情的眼神。刘萤鼓足勇气,睁着水亮的眸子看着他。
苏悔初摇了摇头,原本醉人的微笑在风中淡去,眼中虽有动容,也不过是几分同情,“能得姑娘垂幸,是苏某的福分,可是,苏某有求过你吗?”不是他巴巴地求着她喜欢他,她的爱,他没有必要接受。
一句话化作闪着森白光芒的尖刀刺进她的心里,痛得她浑身无力地抽搐起来,他竟然如此无情,不点不被她感化,她主动地表达感情,却被他一句“不求”打得遍体鳞伤!
宁思沅侧着头看那马上的男子,身子笔直如一竿翠竹,他虽言语温和,却理智得近乎漠然,宁思沅不知道他是否铁石心肠,但是感情的事,向来不是有多大付出就有多大回报的,他定是知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才亲手执了一把叫做无情的刀,狠狠地扎了下去,斩断所有的希冀与幻想。
只是这一刀太过锋利,刺得人鲜血直流,一下子将全身气力抽的一丝不剩,刘萤不顾得抬手擦自己滂沱的眼泪,言语清晰狠厉,可见其毅然决然,“谁不知道皇商刘家大小姐刘萤是个天大的笑话啊,苏悔初你不肯娶我,叫我一个女子颜面何存,事已至此,我这一生也算毁了,既然如此,不如自行了断。”说完话,一头朝着马车撞去。
作者有话要说:义无反顾的爱情,真的值得称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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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悔初是下一篇文的男主,内容正在谋划中,亲们觉得他的性格有没有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