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所谓‘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儒医兼修,无不可医,但留在宫里给人看病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比起大材小用,朝堂上的争斗更让人心烦意乱,他的身份跟你一样值得猜测。”赵挽顿了顿,解释道,“这些日子朕查实到了一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他的父亲生前与你爹私交甚密,后来在流放途中被人惨害,朕推断,与你爹脱不了干系。”
宁思沅微微垂眸,叹道:“的确不能告诉他,不然我就成了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了,不过,我和宁秋水没有半点关系,他谋划的那些事,我也丝毫不知道。”
“朕晓得。”他越发觉得当初让她成为昔才人是对的,只要她不是宁秋水的女儿,往后什么都好说。
“我记得王爷曾经要查证我的身世,不知……查出过什么?”
“据说宁二小姐是丫鬟生的,但朕查了好久,也没查到是哪个丫鬟,府里的下人没有几个在宁府待过十余年,朕只好再去找当年养育过你的奶娘,但她也不知去向。”
“哦,那便无所谓了,总之你我也不可能是兄妹。”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缘千里来□,方知二人是兄妹,这么狗血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两人身上,毕竟赵挽的生母去世的时候她还没出生。
“兄妹……”赵挽被她一语震撼,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宁思沅赶紧躲开,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摸一只泰迪犬。
两人目光交接一瞬,她便麻利利地躲开了,实在受不了这种奇葩的生物用痴迷的眼神望着她,刚想着寻个什么理由离开,就听太监报“陆太医求见”。
趁他微怔之际,她赶紧跳开到一旁去坐着,不过一会,见陆简之提了两只黑色的笼子进来,衣冠不整,神色焦急,刚进殿便道:“皇上,生了!”
“什么生了?”
“兔子生了!”
宁思沅一惊,什么时候陆太医搞起了兔子养殖?还要拿来给赵挽看看,难不成是皇家玉兔?……还是听他怎么说吧。
陆简之见二人面露诧异之色,便指着两笼兔子解释道:“我先前将那两瓶药分别给两组雌兔服用,耳朵描红的一组服用的是红瓶,耳朵描蓝的一组服用的是蓝瓶,再寻找雄兔□,如今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蓝瓶那组全部产下幼兔,红瓶那组全都不曾产下幼兔,有次可见,两瓶药中红瓶是真的绝育药,蓝瓶是假的。”
“果然不出朕的所料,好个贤妃,真是贤明啊。”赵挽一脸怒意地站了起来,快步走下去站到宁思沅前头,道,“朕总算明白了一些事情,待朕下旨废了她。”
“啊?”这前前后后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见他未作解释便出了殿,她并未跟出去,到了那两个笼子前掀开黑布看里头的兔子,毛茸茸的可萌了。
就是味道有点……她按了按胸口,强行将恶心感逼退下去。
然后她面带笑意地对陆简之道:“陆太医,您说孕妇是不是要保持心情愉悦呀?”
“嗯,对。”
“那拜托您,把这几只兔子送给张贵嫔吧,就说皇上赏赐给她玩的。”不过是送几只兔子而已,借赵挽的身份用一用,他肯定不会计较什么,至于张妙芝么,有种把兔子扔了宰了。
“……好。”
当天陆简之就命人把兔子送给张妙芝了,听说,那晚张贵嫔孕吐特别厉害,都没怎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