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不太后的,女人要这些名头做什么呢?你要是回不来我就想办法逃走,你该知道的,我要给我的孩子找一个爹并非难事。”
见她开始耍横,他更是无言以对:“原本不想动梅语白,听你这么一说,我该把他一道带走才是,或者以防后患,处决了也好。”
“……”
梅语白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像一根刺,他因自己经历过一场牢狱之灾,时至今日还被皇帝惦念着,时不时像饺子一样摆到台面上刷一刷醋。她亏欠他太多了,又怎么好再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呢?
“我什么也不说了,你自有你的决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每你料定好了的事都出了不少意外,我被人欺负来欺负去,像饺子一样在水里翻滚,下毒之事更是防不胜防,你有哪一回能叫我平安无恙?如此,我许你多看我几眼,说不定回来就阴阳两隔了。”
他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这是除欺瞒之后的第二大过错,他太过隐忍,口口声声说多爱多疚,始终不能给她的仇人以最直接的报复,让她日日活在惶恐之中。
身为皇帝,身为丈夫,连最该给的保护都没有。在如履薄冰般承担着她给的恨意时,愧疚日渐变得麻木心寒,他也开始累了,茫然了,可他从不曾意识到她迟迟没有动容的原因。
在她变成昔才人回宫被妃嫔为难之时,他不许旁人到她殿里去,在她落水之后,他也只是罚了那些妃嫔的奴才,却没有严惩暗存杀机的罪魁祸首。
哪怕只是帮她出出气也好,他以自己朝中不稳需要依仗那些女人的家人为由,要她同他一起隐忍。
他连一句许诺的话都没有。而所谓的立太后,也仅仅是在他不幸出了意外的前提之下。事关生死,他才有勇气不顾全天下的非议把她捧到最高位。
赵挽一时竟怏怏的,连同她争论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等我回来吧,这一仗我若是赢了,天子立威,八方来贺,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那你就不要回来了。”宁思沅干巴巴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正殿让他一人独处。
赵挽见她离去,心里就好像一锅沸水突然凉了下来,从搅动不安又变成了沉重不堪。他以为她对他没什么感情了,可今日却发现她对他有着不少忧虑,哪怕话说得并不动听,可至少听她的话能够听进去一些,让他本来迫切想要出发的心冷静不少。
从殿里出来的时候天气似乎更凉了些,黄昏时分,连吹过来的风都是颤颤的。
宁思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站在台阶上望不远处被风吹得打转的叶片。
怀揣着贵重之物的人分外害怕,一无所有的人却有豁出去的胆量。自打她怀了这个孩子,胆子一天天地变小,到现在越发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必不可少。不见他是一回事,他不见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琢从廊子那头走过来,扭头瞧一瞧周围的人,凑近她把她扶在手臂上。
她慢悠悠下了台阶,走几步,把那些个守在殿外的太监都远远地留在身后,方开口问:“怎么了?”
“回主子,方才音婉仪遣了小宫女来咱们这儿打听北边的事。”
宁思沅脸色一沉:“你听见谁乱嚼舌头了?”
“不曾,您带过来的几个宫女都是皇上悉心安排的,都是些乱喘一口气都怕惹出事的人,哪敢多说一句话?”
“那就好。”她脸色微微一缓,道,“你去挑一些皇上赐下的东西送给她,顺便叮嘱几句,别坏了规矩,朝堂的事本不该妇人去管,即便是我这里皇上也有所顾虑。告诉她……王爷安好,也别听那些不相干的人乱说。”
想想就知道有人在君愿面前说什么了,虽然她并不喜欢她,可毕竟同为怀孕之人,孩子最重要,一旦她落了胎,一条人命就损了。
小琢依言去看君愿,青竹跟上来说殿里已经供上了晚膳。宁思沅踱着步子往回走,脑子里不时想起来宜安公主以往那些事,她会武功,擅伪装,可明明说过不会去加害苏悔初,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取消自动订阅的办法:读书-vip服务。
等完结再看吧,作者感觉脑细胞都死透透了,什么都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