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开学已有一月有余。
毕业设计的实验进行得十分顺利,路曼现在只需要按时采集气体,记录数据即可。后期的实验数据处理虽然麻烦,但好在她实验开始得早,所以时间充裕。
在杨彦风公司的实习也很顺利,在职的同事大多是同系的师兄师姐,大家互相照料,相处地很好,日子过得平静自在而且足够忙碌,忙碌到几乎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这天的阳光很好,路曼难得空闲下来,坐在实验室的窗前,手里不急不缓地转着碳素笔,享受久违的晴天跟清新空气。
路曼跟言景旸离婚以来,发生了许多事,却都像是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的,实在太多。
不期然回想起离婚那天发生的事情。言景旸在离开卧室之前,她并没有醉,至少没有醉到没有任何感知。
他俯□吻了她,他鬓角的发擦过她脸颊。
双唇相贴,他轻声说,一定要等他。
这些,她都知道并记得。
“啪!”手中的碳素笔应声落在地面。
路曼回神,却是过了很久才将笔拾起。
一个多月以来,他们没有刻意见面,却屡次相见。
有一次,路曼到某公司帮导师确认购置实验室仪器的清单,路过言景旸公司门口,他正被一大群人拥着从写字楼走出来,深色的西装笔挺,眉间的锋芒像一把剑,尽管隔了很远,却直逼人心。金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看在路曼眼睛里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似是感应到她的注视,他抬眸望过来,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空气遥遥相撞,路曼呼吸一顿,快速地转过头,握紧了手里的包,脚步加快,走向公交车站牌。
还有一次是个周末,路曼去如今住处附近的超市买水果,挑选橘子的间隙不经意间抬头,便发现他正在一旁的肉类食品区,她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推着购物车急匆匆转身,“砰”地一声,与身后顾客的购物车撞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那位顾客好脾气地朝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她再次歉意地说抱歉,等她再次转过头,言景旸早已不在那里了。
这些天,梦里偶尔会梦到两个人以前相处的画面,他们的争吵、甜蜜在睡梦里全是悲伤的味道。
离开他,是她做错了吗?
身后忽然传来咔嚓地开门声,思绪被打断,路曼转过头,杨彦风推门进来,见到她还在,很意外,“还不吃午饭?”
路曼立刻站起来,“正要去。”
杨彦风看她样子有些拘谨,挑了挑眉,“该不会因为师兄突然变成老板,就开始怕我了吧?”
“怕是应该的,万一老板扣我工资怎么办?”路曼笑了笑。
“我可不敢,”杨彦风顿了顿,“现在去吃午饭吗?一起?”
“也可以。”
两个人去了食堂四楼,各自挑了自己想吃的,路曼坐在杨彦风对面,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生鱼片,却是迟迟没有下筷。
杨彦风发觉她脸色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
“我——”路曼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及时掩住嘴巴,站起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间。
伏在盥洗台上痛痛快快地吐了一番,路曼伸出手,接了凉水在手上,洗了洗脸,缓缓抬起了头。
她想起两个月前那次,言景旸什么措施都没做,该不会……
她走出洗手间,跟杨彦风说她突然有事情需要回家,杨彦风不疑有他,叮嘱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她不敢去学校附近的药店,打车回到她如今的房子附近才买了验孕棒。电梯缓缓上升,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般,一颗心悬在半空,无力挣扎,只能等待命运的宣判。倘若真的怀孕了,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路曼却怎么都迈不出步子。
电梯门合上又打开,她才慢慢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走回家的一步步,连同开门的时候,她的呼吸都是沉重的。门一打开,她来不及换鞋便往洗手间走,然而,她才刚刚走到洗手间门口,眼前却猝然一黑,力气渐渐抽离身体,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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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原谅你们发了一整天调查问卷还没领到钱的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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