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信任你,所以才没有在你收留吕佩玦的那一刻就猜出你的意图。我是护短,但我不傻,需要怀疑的人我都会怀疑,等到遭遇枪击之后如果我还不能确定幕后主使是你的话,那我这十九年也就白活了。”祝珏翻了个白眼,“既然我没死成,那你还是把吕佩玦交给我吧,你对她的报复已经完成了,我的还没有,她还得继续走她该走的路。”
“这次是我输了,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叫人把她送过来,反正她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价值了。”祝繁对转送吕佩玦这件事很是无所谓。
“不用,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我现在跟你一起去你家接她。”祝珏站起身来准备走,“怎么,你还有话要说么?”
“没,走吧。”祝繁也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祝珏把话说开了就没有下文了,怎么着也该撂下几句狠话扬长而去啊,怎么还会跟自己一起坐车去找吕佩玦呢。
不过以她的性格,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一样一样地进行,吕佩玦的存在对她来说是如鲠在喉,看来是要先解决了这个主要矛盾再来和自己算总账,祝繁心里盘算着,没事,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防备,她以后想要下手也没那么容易,堂侄女,你太轻敌了,祝家的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果然是一脉相承啊。
坐在车里,祝繁思虑的不是如何加强自己的人生安全,而是怎么让自己手里的势力和产业不受到祝珏的打压,她那么心高气傲,直接找人干掉自己这种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更可能的是让自己变得和以前那样一无所有、失去一切,自己讨厌什么她就做什么,太符合她一贯折腾别人的手法了。
可惜这次他算错了,从车子离开地下室之后就脱离了祝氏监控摄像头的范围,祝繁的司机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安迪亲自给祝珏和祝繁当司机,在一个红绿灯转换的档口,甩掉了后面的尾巴,然后,祝珏从包里掏出了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对着祝繁的左肩就是一枪。
“你……”祝繁用右手捂着左肩上的伤口,一时间又惊又痛得没反应过来。
“跟着我上车是你今天做的最错也是最蠢的一个决定。”祝珏淡淡的说道,对着他的胸口又是一枪,却避开了要害。
祝繁这下子完全痛得动弹不得,就连呼吸的幅度大一点都会牵扯到伤口。
“你这一生做的最错和最蠢的决定就是明知我和夏山峯是一起出国的却还派人进行暗杀,如果只是我受伤,我会按照以前的风格端着态度慢慢玩死你,但在某些事情上我不仅没有耐心而且还决眦必报。”祝珏又开了一枪。
祝繁有些绝望了。
“或许你有一点没说错,祝家人没有亲情,当你触到我的底线时,我就算想亲情,也亲情不起来。”祝珏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开了第四枪,她说过,夏山峯身上的伤,她要原封不动的奉还。
“但你有一点说错了,自以为是的不是我,而是你。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在贺伯父的地盘刺杀我,所以觉得被冒犯了的贺家会帮我;因为你自以为是的了解我,所以觉得自己很安全就跟着我上了车;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利用我的信任,觉得我今天才会发现你的背叛,会震惊、会唏嘘、会反应不及,所以你和胡黎今天都太轻敌太放松了。”祝珏把枪放回了包里。
“作为一个国际知名的大律师,太多人想巴着他求着他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了,安逸日子过惯了,觉得在国内不会有危险,就算有危险也要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所以他今天竟然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的,我要是再不抓住机会在他车上做手脚,就太对不起你们的轻视了。”祝珏看着那双逐渐失去焦点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转头。
一个人若是被触到了逆鳞,也会变得非常心狠手辣,“我恨你,就像你恨我一样。你想要我死,那么我也想要你死。但是现在还不行。”
“安迪,我们去医院,夏山峯受过的苦,他都得受一遍才行。”祝珏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旁边的这个人。
祝繁猜对的是在祝珏眼里事情确实分轻重缓急,但他猜错的是祝珏现在的主要矛盾不是吕佩玦,而是他自己和胡黎。就是这一错,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