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晚年?你确定?”如果是之前,她还会相信,但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一个在儿子死后还一直给吕佩玦提供毒品的老妇人,看着也不像是一位面慈心善、心慈手软的老太太。就算没有那么好心把人送去戒毒,至少还可以选择把人赶出家门置之不理这条路吧,但她却非要沾染毒品来给吕佩玦供货,祝珏可不认为她这会是出于“不忍心看小女生受毒瘾发作之苦”的菩萨心肠。
“她手里有几十亿,全是现金存款哦,估计比你一下子能拿出手的流动资金还多,买点毒品,养养宠物,可不是过得很自在么。”安迪调侃道。
“养宠物?像吕佩玦这种么?这么说来,毒品在她眼里充其量就是狗粮咯,把狗喂饱了,就放狗出来咬人?”祝珏自认为这个比喻是极其恰当的。
“这可比狗粮高级多了,喂不熟的白眼狼多了去了,她这东西握在手里可不是那些狗的食物这么简单,这等于是握着他们的命啊。就是那些张牙舞爪的小混混,在她面前不也得俯首帖耳的。”安迪的毒舌比起祝珏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不能去找别人么,又不是她手里有货,还是说这个老太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垄断我们国家的毒品市场了?”祝珏有些不敢相信。
“你想太多了,想垄断A市都没那么容易好不好。不过即使人家没这个能力,但架不住人家有钱不当钱花啊,在别人那里是要买的,在祝繁她妈那里是直接给的,别说没钱的人了,就算是有点钱的人也都会选她吧。”安迪也发现这个称呼有骂人的嫌疑,不过骂就骂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残害祖国正在茁壮成长的青少年,有些没吸毒的人都被她引上了弯路,罪孽大了去了,比祝繁可恶多了,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祝珏看出了他隐隐的怒色,也明白他的心思,“报警吧,把搜集到的证据都交出去就好了,我不想再跟那个老太太有什么瓜葛了。和祝繁之间的是私人恩怨,但她现在为了报复都开始危害社会了,我可担不起她那么大的布局。事关毒品买卖交易,我们也别太过露面,她最后的下场还是让国家公平公正公开的给她吧。”
此言正合安迪之意,“那私生女又没了饲主,你打算怎么办?”
“自生自灭,对了,她不是有驾照了么,没收祝繁她妈财产的时候总有些顾忌不到的地方,又不是古时候抄家,能抄个底朝天一点家私不留,露个破绽让她偷辆车出去就好。”祝珏时刻不忘吕佩玦母女最后的归宿该走哪条路。
一个月后,A市某年近花甲的贵妇涉嫌大规模藏毒、贩毒被拘留,经过查实后,法院宣判没收全部家产,处无期徒刑。
没有了免费货源的吕佩玦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没有钱就买不到毒品,她甚至想过去卖血卖身卖器官挣钱,可惜她再怎么隐瞒也无法遮盖胳膊上的针孔,没有人会要她的血和她的器官,至于她的身么,人是多么真爱生命的一种动物啊,客人还怕得AIDS呢,跟她说句话都怕被传染那些不好的疾病,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想要碰她的身呢。
毒瘾发作后的吕佩玦脑子里全是怎么才能拿到钱买白粉,不得不说,在渴望被放大了无数倍之后潜能还真能被激发,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那时候从祝繁家里顺出来的车钥匙,她就当是碰碰运气,翻墙进了院子,想看看车子有没有被查收,琐有没有换,幸运的是,这一次,老天终于眷顾了她。
吕佩宁兴奋的开着车就往郊区的二手车市场去了,没有行驶证,这么急着卖车拿钱显然不能通过正常途径,那就只能低价卖到黑车市场里去了,不过这点钱也是钱啊,她越想越兴奋,对毒品的渴望愈来愈强烈,油门越踩越用力,然后,,,然后就把一个横穿马路的人撞飞了。
但毒瘾上来的吕佩玦可不管这么多,她停都没停一下就继续往前飞驰,不但没减速反而开得更加快了,终于在某个拐弯处由于车速过快和刹车失灵撞上了路边护栏,还翻了车,当场毙命。
事实就是这么可笑,如果吕佩玦在撞到人的时候踩一下刹车,就会提前发现车子出了问题,即使撞到了人,那责任也不会全部落在她头上,而且由于冲击力,车子在经过这么一个大活人的撞击之后会有很大程度上的减速,再慢慢的摩擦周围的护栏进行减速,她活下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更具讽刺意义的是,被吕佩玦撞飞出十几米开外血流满地的那个人,因肇事者逃逸而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那个人,正是发了疯从附近的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的吕佩宁。
私生女和小三妈就这样在一场车祸中,亲自把自己把对方,往黄泉路上送了一程。
祝珏对于两人的死讯没有任何感慨,你们用一场车祸算计了我们母女,我也用一场车祸算计了你们母女,我们总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