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像,所以你们容易相互吸引,而你们又都是性子极傲的人,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事事都想压过对方一头,如此心只会越离越远,甚至因爱成仇。”韩秋珊顿了一下,道,“我猜你从未跟她表白过心意吧?”
邵诗容忙道:“我说了!”跟着又沮丧的低下头,“不过晚了。”若不是苏子墨的出现,只怕她要把喜欢钟鸣的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她不知道钟鸣喜不喜欢女人,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她怕告诉钟鸣后,钟鸣瞧不起她,当做一辈子的笑话取笑她,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怯了,她若勇敢些,在钟鸣遇到苏子墨之前,把心意告诉钟鸣,说不定就不是今天这种局面,她越靠近钟鸣,钟鸣就越讨厌她,可惜时光不能回头,世上亦没有后悔药。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钟鸣心里已经有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邵诗容意兴阑珊。
“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觉得就这么放弃了,心有不甘。”
邵诗容连连点头,韩秋珊说到她心里去了。
“我若换种说法,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些,你放弃的是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而钟姑娘失去的却是一个喜欢她的人,谁的损失更大些?”
邵诗容回味良久,蓦然抬头,可不是这个道理!“我怎么没这么想过!”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韩秋珊朝她笑了笑,其实道理邵诗容都懂,只是一时放不下罢了,让她说出来总比放在心里好,免得她一时想不通走上极端,没再说话,帮她整理好床铺后,道:“很晚了,姑娘早些睡吧。”
“韩姐姐,你等一下。”邵诗容叫住她。
韩秋珊回头,“姑娘还有事吗?”
邵诗容从箱子里拿出那张卖身契,当着韩秋珊的面撕了,道:“从此以后你便是自由身,也无须做这些下人的活,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
韩秋珊却执拗的摇头,“既是姑娘买下我,我这辈子都是姑娘的人,若是姑娘嫌我在跟前碍眼,我避着些就是。”
邵诗容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做这些。”韩秋珊这些天将邵诗容的衣食起居打点得妥善周到,还帮她排忧解难,实在是个贴心人,那日无意中看到韩秋珊跟苏子墨在一起,两人吟诗作对聊得十分契机,连苏子墨都与韩秋珊姐妹相待,她怎能将韩秋珊当下人使唤,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花了点银子而已,更不敢以救命恩人自居。
“姑娘孤身出门在外,又客居人下,诸多不便,就无须跟我客气了,待他日回到家中,再随姑娘安排,总之,只有不赶我走就行。”
邵诗容愣在那里,她为钟鸣而来,钟鸣却从未关心过她一句,还不及苏子墨看她孤身一人,给她安排个丫头,虽然用起来一点都不得心应手,看着远去的纤瘦背影,一阵暖意流过。
“墨姐姐,你现在怎么老是跟韩秋珊在一起,都不理我了。”钟鸣撅嘴,十分不满的看着苏子墨。
苏子墨摘耳环的动作停下来,回过头,笑道:“瞧你样子倒像是在吃醋。”
钟鸣大方承认,“我就是吃醋啊,你们怎么有说不完的话?”前世也没见她跟韩姨娘有多少交集。
难得遇到一个年纪相仿,志趣相投的人,这才多亲近了些,没想到钟鸣连女人的醋都吃,苏子墨错愕了一下,她还不是曾为邵诗容感到不舒服,拉过钟鸣的手,歉然道:“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会注意些。”喜欢女人果真麻烦,既要防着男人,还要防着女人。
钟鸣没想到她会为这点小事向自己道歉,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故作大方道:“其实我倒没什么,我就怕韩秋珊迷上你,那可就糟了。”在她眼里,苏子墨是世上第一好的,自然要被人觊觎,有时她还挺羡慕韩秋珊能跟苏子墨对答如流,好几回她想加入她们的谈话,发现根本就融不进去,那些诗词歌赋,她听得头疼,她更没想到前世不声不响的韩姨娘竟然还有这一面,当真是看走眼了,好吧,她看走眼也不是头一回了。
苏子墨听她如此说,不禁莞尔一笑,“谁人都可以,秋珊绝不可能。”
“为什么?”钟鸣傻傻的问。
苏子墨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摇摇头,转过身去,继续卸耳环。
钟鸣这个眼力见还是有的,“你又嫌我笨了。”
苏子墨笑道:“笨点没关系,就怕你有花花肠子。”钟鸣年纪还小,就算不定性也情有可原。
钟鸣忙拍着胸口保证道:“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一而终。”前世对表哥是,今世对苏子墨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