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初生的感情并没有得到回应和善待,他依旧不能逃离原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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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舒家的别墅。
少年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呆呆地盯着地毯上的一点血迹。
半小时前,他一直倾尽全力去取悦的男人放下了骄傲和自尊,跪在了他的面前,为了另一个不知所谓的男孩。
他觉着很可笑。
那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冷硬的眉眼,邪魅的笑容,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就丢掉那最重要的东西。
他很冷。
他以为他疯狂的行为是在报复那些让自己变成冰冷机器的人,没想到却把自己赔了进去。
这年他十八岁。
他以为他可以把当前的生活继续下去,即使那个男人不爱他,他依然能陪在他身边,看他对自己笑,感受自己是在为自己活。
可那个给他生活带来色彩的人,亲手插了他一刀,让他疼得恨不得从没做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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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博物馆里。
少年站在一幅抽象的油画前,冷漠地猜想画中的意义。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成熟绅士地说:“艺术。”
少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掉了。
男人立刻跟了上去,讨好地打招呼:“相逢即是有缘,交个朋友如何?”
少年脚步不停,有些厌烦地朝门口走去。
男人伸手抓住少男的手,风流地笑道:“神说,冷漠也是罪。”
“滚。”少年终于抬眼给了男人一个眼神,冷冷地说道。
眼前的男人三十左右,五官俊朗,身材匀称,笑得有些不坏好意。
这年他二十岁。
再次回归了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什么不习惯,从小培养起来的冷漠疏离,很好地掩掉了他的喜怒。
可他觉得心不一样了,原来是空的,现在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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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海边。
纤细的少年抱膝坐着,旁边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男人话语轻浮,眼神却温柔,他说:“要不要靠在我的胸前?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着。”
少年半天才淡淡地出声:“你跟了我三年,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委屈地说:“什么也不想做啊。”
少年不再开口,空茫地看着不停欺负的海面。
男人静了一会儿,凑到少年身旁,伸手揽住少年,将少年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无奈又心疼地说:“我对你好,只是想让你开心。”
这年他二十三岁。
不再是一个人游荡在空空的别墅里,总会有一个缠人的男人三五不时地来骚扰他,让他不胜其烦。
也许他可以再一次摆脱孤独,可他却有些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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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大床。
少年白皙的身上泛着细密的汗珠,随着上方男人温柔的舔|舐酸软无力地喘息。
男人的眼神火热又温柔,伸手拨开少年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轻轻一吻。
“我爱你。”男人如是道。
少年聚起目光,看了男人一会儿,终于低低地回应:“君生我未生。”
男人惊喜地看着少年。
少年脸上红晕更深,移开目光带了点羞涩道:“我愿意。”
这年他二十五岁。
这是他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