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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

宁沐曦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原本燃烧着*一下子灭了很多,他知道楚羿一直对自己的红眼有些介意,但也自认为表现的够好了,他一、点、都、不、在、意。

但明明是那么聪明和自己这么有默契，有些时候甚至不需要说话只凭眼神就能配合的很好的楚羿,却偏偏在这个事情上该死的怎么都说不通。他本来是觉得,既然怎么都说不通，那就用做的好了,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根本不介意这一点,但现在都到了床上了,他居然还是闭着眼睛！

其实知道了这个世界对于红眼是有多么深恶痛绝之后，宁沐曦对于楚羿隐藏在自傲下的自卑也是很能够理解，但他一直认为,哪怕是全世界人都在恐惧厌恶所谓的红眼恶魔，对于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有这么高的默契的人来说，不说是“最值得信任的”，他也应该是楚羿能够信任的吧？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刚好反了过来，楚羿似乎就是坚定不移的认为他——宁沐曦会像那群愚民那样厌恶他。

“睁眼。”

宁沐曦又说了一遍，刻意压低的声线营造出一种淡淡的怒意，然后将身体从楚羿身上移开。

“不要走！”身边骤然降低的气温和那人的离去让楚羿的心脏一下子紧缩，恐惧感塞满了他的胸口，他睁开眼睛紧紧的抱住宁沐曦的脖子，主动将身体贴上他，笨拙的挑逗着他，嘶声道，“别走，别走，我会听话的，不要走……”

红色的眸子里像是宁沐曦想象的那样蒙上了水汽，却不是因为□，而是因为恐慌。

楚羿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沐曦要走，一定要留下他，一定要留下他。

怎么可能让他走？

决不能让他走。

哪怕沐曦只是一夜的冲动也好，只要能和他更近一点，只想和他更近一点。

强烈的痛苦和期望让楚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疼，疼到让他想尖叫。

被楚羿笨拙的啃咬着唇，宁沐曦又好气又好笑的坐回他身边，将楚羿固定在他的怀里，他本来也就是做个样子吓吓楚羿罢了，现在他睁了眼，目的也就达到了。

到了宁沐曦的怀抱里，楚羿扑腾了两下，被宁沐曦制止后就似乎安了心的窝在了宁沐曦的怀里，宁沐曦也就一遍遍吻着，安抚着楚羿。

“是不是因为怕我看到你的红眼，想起自己是在和一个‘红眼恶魔’上床，会没有兴致？”

宁沐曦忽然开口，说出的话让楚羿微微一颤，红眸里露出一抹惊慌，睫毛颤抖着，又想闭上眼睛。

果然猜中了，宁沐曦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算他猜中了，他也没有一点让楚羿继续逃避下去的打算，或许让一个美人一个强者为他的一点点心思而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的，有人会很有感觉，他承认他也确实很有这样的恶趣味，但看楚羿在迷幻花幻境中的失态就知道，这恐怕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宁沐曦在对待爱情上或许凉薄，但夜溟轩、楚羿，他们在宁沐曦心里都不仅仅是情人的身份。

宁沐曦的唇轻轻的落到楚羿的眼睑上，然后在楚羿睁开眼睛时牢牢的凝视着他，一直望到他酒红色的眸子的深处，他想要把这件事在这里解决掉。

“羿，你认为我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么？”

宁沐曦的第一句话就让楚羿急切的反驳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沐曦是这么坚定这么头脑清楚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觉得，我是不知道你是红眼么？”

当然不可能，自己是红眼，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楚羿抿了抿唇，他隐隐知道，宁沐曦接下去要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和你，一个红眼恶魔上/床，我不在意这一点，完全不在意，我也不需要自欺欺人。”顿了一顿，宁沐曦叹息般的在楚羿耳边道，“羿，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的眼睛是多么的漂亮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