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五丫起了身,大声道:“还不伺候二小姐换上童子服?”话毕走出了内室。
姚太太在外厅已经听见了五丫的声音,便知道这事儿时成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大块,“这臭丫头过了今日必定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五丫上前劝道:“母亲,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别逼二姐了,兔子急了还咬人,要真是硬嫁了她怕是又要出乱子,等到了京城母亲再做决定也不迟,又不是京城就满地的达官显贵,芝麻官不也有的是?”
姚太太颔首,道:“算了,今日的事以后算账来得及。”
章妈妈从箱子里翻出姚太太及笄礼时的礼服,虽然花样老了些,但那衣服还是个顶个的华丽,而且只穿过一次,半点不久,这里没人知道这是姚太太穿过的,所以不怕别人认出来。
及笄礼照常进行,姚太太去前厅接待宾客,章妈妈在后面打点下人摆放物品,而五丫就被留下看管二丫,以免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五丫拄着下巴,深叹了口气,怎么活着就这么难?傻子一样的活着不累却什么都得不到,想要得到就得挨累,这到底是什么逻辑,没人说得清。
及笄礼按时开始,姚太太先客套了一番,然后赞礼者到位,在屋中间给各宾客鞠躬,开始介绍及笄礼及参礼人员,姚太太带着大方的微笑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正宾佟老夫人坐在最上首,慈祥的微笑着。
开礼,赞礼者开始唱念道:“笄礼始,全场静。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独立继承。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利,其成人者受个体生存,家族责任,社会义务之命。此,特予正礼明典。成人笄礼开始,奏乐!请赞者入席。”
身为赞者的四丫和五丫从门口走进来,两人均是淡妆礼服,显得各位清雅脱俗,倒引得宾客一阵感叹,两人走到姚太太身后站稳,五丫是有点小紧张的,不然她手心里也不可能都是汗。
到了笄者就位,姚太太微微紧张,五丫同样也是,赞礼唱:“笄礼开始,请笄者出东房。”
二丫从东房走出,一身童子服干净素雅,那张美貌的脸引得不少注意,她虽然有些小紧张但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只是嘴角有些僵硬,她先揖拜姚太太,后揖拜正宾佟老夫人,佟老夫人微笑着回小礼,二丫才落座,动作一气呵成,看来早有提前准备,想必今日这一闹她也没有真正下了决心,否则不会五丫一劝就通。
紧接着赞礼唱:“请正宾盥手,请赞者为将笄者理妆。”
佟老夫人起身,下盥洗手,拭干,姚太太随后相陪,佟老夫人走到二丫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二丫梳头加笄戴上那支价值不菲的簪子,然后起身,回到原位。四丫为二丫象征性地正笄。
一切都十分顺利,二丫回到东房,五丫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进了内室后,五丫就把衣服给了丫鬟赶紧吩咐着给二丫穿上,二丫笑着道:“可是称你意了?”
五丫回道:“是称二姐意了罢?二姐难不成没有注意道那些太太赞赏的眼神么?”拍马屁的话什么时候都受用,二丫自然高兴,五丫只是想,只要她不出幺蛾子,忽悠忽悠她也无所谓。
二丫再次出现在观礼现场时俨然成为一道风景线,步履轻盈,珊珊作响,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经过一拜,二加,二拜,三加,置醴,聆训,笄者,揖谢,终于算是礼成,姚太太满意地冲五丫点点头,想是把这好记在了心里,最后欢欢喜喜的去张罗众位太太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