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房里不多出一个碍眼的人,也要找出凶手,为自己能活得更久些,不步前一任工作者的后尘,五丫也要扳倒大奶奶。
“你便叫她暗地里帮我便是。”五丫道,仲伯阳回:“好。”
不得不说二奶奶是个战斗力极强的人,一点便透,之前还低沉着,在五丫去之后便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从死老虎变回了活老虎。
她听了五丫的话,继续在管家这件事上给大奶奶添乱,虽然之前大奶奶已经让她损兵折将,但老虎余威还在,谁又敢不听指挥呢?
同时,二奶奶也在挽回自己丈夫的心,要挽回丈夫的心,就要违背自己的心,侍竹虽然孩子没了,但人还活着,二奶奶开始悉心照顾上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挽回丈夫的心和婆婆的信任做的样子,实际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而二奶奶更重要的任务是不让侍竹被害死,找出侍竹药中谁下了毒。
二奶奶不仅跟大奶奶作对,时不时的在别人面前挤兑自己,让人不得不相信,两人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像是上辈子的仇人一般,见面就是掐,你死我活的一般,五丫也时时的去老夫人那里抱怨,让老夫人做一个传声筒,传到大奶奶耳朵里。
说实话五丫没想利用过谁,尤其是老夫人这样的长辈,只是情况不允许自己不理智,太过感情用事,毕竟对手太过棘手。
都说防别人,不如先防自己人,二奶奶首先开始提防自己的人,只留了信任的人在身边,就连查事情都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的,毕竟她在大意上面吃过大亏。
五丫这边麻烦多了,虽然仲伯阳查了很久一尸两命的事,但终归找到的是零碎的线索,还要继续拼凑串线儿才能顺下来,翠竹帮着自己,但终究人单力薄,又不能跟二奶奶全盘托出,只能自己忙活。
而只要两件事查出一件,大奶奶恐怕就要站不稳了。
五丫知道府里的药房不好查也没有必要查,毕竟害人者不想留下小辫子,五丫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提供府里药源的药房,其次便是与府里这两位奶奶有关的药房,可是又不能自己亲自去,以免打草惊蛇,姚善初虽然是大姐,但同样身为侯府儿媳儿的又刚生了儿子的她自顾不暇,没有时间管自己,更不会管自己;二丫向来与自己不对付,唯有成亲之后关系才有好转,从两看相厌到无视对方;三丫日子向来比较烦恼,与程晏维关系改善并不代表程晏维与自己的姑母兼丈母娘姚太太关系也改善,在这条路上三丫一直奋斗着,五丫帮不上忙就算了,怎会再去求他;四丫更加指不上,享于安逸的她从来不会给自己找多余的事情,虽说她算是五丫几个姐妹中最亲近的了;所以五丫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最合适,那便是自己的嫂子佟晚晴。
这是她欠下的债,她要还给自己的。
佟晚晴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五丫张口了,她答应下来了,便会去做,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利益,若是真心的,就不需要去问理由,佟晚晴对五丫始终带着愧疚的心,毕竟好好的姻缘让自己拆了,最后五丫才嫁到仲家,而自己的郡马弟弟同样不幸福。这棒打鸳鸯怕是佟晚晴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情了。
对于佟晚晴五丫再放心不过,但对于二奶奶她便不是那么放心了,倒不是耍花招,只怕她太过高调,把事情捅漏了,好在二奶奶还算聪明。
五丫坐在桌边仔细瞧着桌上的东西,有西洋钟,沙漏,琉璃盏都是上面赏给仲伯阳的好东西,自己瞧着新鲜,却没那么喜欢,打算选一件送给仲三小姐,正好借机去见翠竹一面。
选来选去,五丫选了琉璃盏,一般女孩子瞧了都会喜欢,仲三小姐就是不喜欢也不会太厌恶。
吩咐冬梅包好后,五丫带着冬梅去了仲三小姐的房里,仲三小姐已与江桐定下婚约,不出一年就要成亲了,现在每时每刻都在闺房里绣嫁衣学规矩,其实这侯府的小姐拿需要自己绣嫁衣,不过是仲太太太过宠爱女儿,使她养成了骄纵胡闹的性子,仲太太怕嫁过去使婆婆不高兴,再受个委屈,所以便想板板女儿的性子,想办法把她关在了闺阁里,不准出去。要知道以仲三小姐的性子,憋都憋死了,就算五丫跟她再不对付,见到一个不成天在自己周围转的人,仲三小姐也会觉得新鲜。
这不,五丫一进屋,仲三小姐的眼睛都亮了,嘴上却还是淡淡的,“三嫂来了。”
然后自顾自的摆弄桌上的花样子,样子有些尴尬,毕竟之前跟五丫有些过不去,虽说现在也对五丫喜欢不来,至少不讨厌,只是多多少少尴尬一些。
五丫瞧着这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笑了笑,把冬梅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上,“瞧着好看,便给你送来了。”
仲三小姐满眼的好奇,却强忍着不看里面是什么,却也不想让人拿走,这个人像是一个矛盾体一般。
五丫瞧她的样子好笑,就给了个台阶下,“你瞧瞧喜不喜欢?”
仲三小姐打开了盒子,瞧见那盏精致的西洋琉璃盏,用指尖摸了摸,看得出是喜欢的,“这是从哪里买的?”
“是圣上赏给你三哥的,我觉得你会喜欢便拿来送了你。”五丫道,仲三小姐终于露出她千金难买的笑容,“我就知道三哥对我最好。”
五丫在心里默默的打了仲三小姐两个耳光,心想,这明明是你三嫂拿来送你的,真是小白眼狼,嘴上却还是道:“喜欢就好。”
这人啊,长大了就不可爱了,五丫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蠢样子,打小就喜欢自己的大哥姚善礼,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生得好看,还曾爬到树上去证明自己是凤凰,可是时间久了也不在乎别人说自己是乌鸦还是凤凰了,蠢是蠢了些,可是单纯,哪像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里子和外面半点都不相似。
仲三小姐瞧了瞧笑容可掬的五丫,道:“三嫂,以前的事儿......”
仲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仲三小姐与仲三奶奶犯冲,过不去这事儿,想想以前做的那些,仲三小姐到底有些羞愧。
“过去的不都过去了,提那些做什么。”五丫回答道,每个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三嫂,你倒是比早些那个三嫂好,以前的三嫂沉默寡言的,虽是大家闺秀,倒是瞧着小家子气,要是说二嫂与她关系不佳我倒理解,就连跟大嫂也不怎么样,成日就是在房里。”仲三小姐跟倒豆子一样。
五丫皱了皱眉,问道:“大嫂一直都是与人不远不近,和善的性子,怎的会关系不好?”五丫拿起茶水,抿了一小口,等待仲三小姐的下文。
仲三小姐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嫂也不喜她,而且有个事情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能讲的,除了你跟我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啊。”五丫回答道,好像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传言一样,仲三小姐瞧见了也放心了许多便低声道:“连翠竹都不知道,我曾看见,之前三嫂要生产时,大嫂去过小厨房,是自己一个人,连丫鬟都没带,估计除了我跟当时在小厨房的厨娘,怕是没有别人看到。”
五丫的心像是停跳了一拍,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奶奶正常应该只用大厨房,在那样的节骨眼上去小厨房不是太怪了一些么?
“那你怎么瞧见了?”五丫问道,仲三小姐脸有些红,道:“本来跟母亲治气决定不吃晚饭,谁知肚子饿了,大厨房离正房太近,我也只能选离三房近的小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