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陆孝纯那副仙风道骨、不沾染一粒尘埃的气质深深感染了馒头脸小红，馒头脸小红呆愣愣地看着陆孝纯，张大嘴巴半天都一动不动，陆孝纯还以为她怎么了，过去一看，只见一条意味不明的透明液体顺着馒头脸小红的嘴角慢慢地流出……

……

钱岁真想两眼一翻一了百了，死了拉倒，他觉得整个缪斯神宫的脸都被馒头脸小红丢尽了，相比老宫主和圣女知道了也一定会痛哭死当初自己为什么不让别的婢女来侍奉钱岁的。

而且陆孝纯这么大的一个大美人虽然气质仙是仙死了，但是这个家伙的内心简直是黑透了呀，你要慎重千万不要成为这个黑透了的家伙的脑残粉啊馒头脸！！！

显然馒头脸小红还沉浸在陆孝纯的仙人气场之中，直到钱岁在她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嘴角可疑的液体，解释道：“有时候老宫主不给少宫主饭吃，那个时候我也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带着少宫主去厨房偷剩菜剩饭吃，有时候少宫主想念玉夫人了，我就抱着少宫主哭，没想到后来少宫主终于熬不过了，竟然自尽，但是自尽之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那些不好的往事忘记了也好，但是，少宫主，那些夜晚，我都记得的！”

原来是这样，钱岁长嘘一口气，这样看来那个钱岁小时候还是挺不容易的，而且馒头脸小红也挺不容易的，一开始真的没看出来这个馒头脸竟然是小时候钱岁的精神支柱。

“不过，”馒头脸小红继续说道，“你忘记了谁不好，竟然连天依依小姐核天珛少爷都忘记了，当年宫主在宫外和玉夫人生下了您，害怕易少爷和筝少爷的生母--瑾夫人的迫害，所以把您寄养在天霜城城主那儿，城主听说和咱们宫主是老朋友呢，所以您和天依依小姐、天珛少爷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

臣！卜！木！曹！自己竟然和那一对禁忌之恋的主角是青梅竹马，多么痛的领悟！

“额呵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钱岁呵呵一笑，“刚才你也说了嘛，我自尽未遂的醒过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呢额呵呵呵呵。”

没想到钱岁一提到自尽，陆孝纯竟然激动地一把捉住了钱岁的手腕，钱岁一愣，感觉自己的被攥得生疼。

但尽管这样，陆孝纯的表情依旧是非常平静的，仿佛看不出半点悲伤和喜悦。

“为什么会想要自尽？”陆孝纯漆黑的瞳孔仿佛一滩浓的化不开的墨，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钱岁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注视下去，他低下了头，好像犯错的就是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从刚才进屋起就一直怒刷存在感的馒头脸小红此刻又跳了出来，陆孝纯收回了注视着钱岁的视线，将目光转向了馒头脸小红。

“小红，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好吗？”

“喂!”虽然不知道过去的那个钱岁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钱岁直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妙的样子，虽然到底怎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他显然想要阻止馒头脸小红。

当然，显而易见的是，他失败了，被陆孝纯的美色所诱惑的馒头脸小红完全忽视了钱岁不停是给她的各种眼神。

“因为宫主病重，所以少宫主十二岁的时候被接回了神宫，少宫主是宫主最喜欢的孩子，所以宫主将宫主之位传给了少宫主，但是因为玉夫人出身并没有瑾夫人高贵，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待见少宫主，宫主逝世之后，我们的处境更加糟糕，白天他在圣殿里跟着老宫主和圣女做事，稍有不如意就会遭打骂，以前少宫主晚上回来总是哭，我们总是抱在一起哭，那个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等少宫主当上了宫主，一切都会好的，但是……”

这种悲惨的故事对于陆义澄来说简直就是大杀器，他哭哭啼啼地拉着陆南遥的袖子说：“遥哥，钱宫主好可怜哦，我们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陆南遥：“……”

钱岁点点头，所以说他从小被人欺负就是因为亲娘出身不好咯，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竟然这样区分人的贵贱。

钱岁是这样，陆孝纯也是这样，所以他们都是这种制度的受害者。

所以难怪陆孝纯一直说他们是一样的。

现在钱岁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和陆孝纯会是一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