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面色不善地朝小二吼了一声,小二立刻哆哆嗦嗦地就跑了。
众人立刻膜拜自家老大,果然不愧是他们老大,公款吃喝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心狠手辣。
顾言之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桌子上点了几下,立刻有人笑着上来给他倒水。
顾言之皱眉。对方会意,立刻倒酒。
“算你机灵,叫什么?”顾言之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去,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老大又忘记了,我是赵全。”赵全笑着回答。
“老大,你认识刚才那个白衣人?”另外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给顾言之的酒杯满上,发现顾言之有些询问的目光,立刻道:“属下武德。”
顾言之微微向前倾了下身体,周围一圈人全都非常八卦地围了上来,竖起耳朵认真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他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我教教主顾言之。”顾言之在称赞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吝啬用修饰词,并且从来不会觉得那些修饰词非常的酸。
谁知众人听了顾言之这句话,皆变了脸色小声道:“他就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诡计多端、唯我独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我教教主顾言之?”
顾言之一听,觉得这些话比他说的那些评价更高,于是终于舒爽地哈哈哈大笑三声道:“正是!”
众人皆噤若寒蝉,埋头喝酒,不再多问。
顾言之自觉无趣,拿了一壶酒,就回自己房间了。
盘腿打坐,体内气息依旧干涩得厉害,跟几个月之前比完全没有一点起色,这分明就是没有内力的身体。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顾言之就会异常痛恨那个抢走了自己身体的混蛋!
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时,顾言之正在照常运功打坐,却突然觉得体内气血逆流,似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于是他非常明智地晕了过去,然后他醒来的时候,面前完全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周原本应该华丽的房间竟然如此简陋,而他正躺在床上头痛欲裂。
“青九,进来!”顾言之对着门外喊了一句,声音自然是不怒而威。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公服的男人。皮肤因为长期晒在外面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微微黝黑。
男人有些窘迫地看着顾言之,似乎完全不知道手脚要往什么的地方放。
顾言之皱眉,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小厮,看样子就笨得厉害。不过现在不是挑拣的时候。他道:“过来替本座更衣。”
他的这句话让男人更加窘迫了,微黑的脸上还泛起了一点红晕。男人慢慢走过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要给顾言之穿上。
顾言之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你难道不知道本座最讨厌白色的衣服吗?”
男人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顾言之,道:“可是老大,等下要去见张大人,你只能穿白色的衣服啊。”
顾言之怒了,哪个张大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要让他堂堂唯我教教主穿白色的衣服!
“去,把那个叫张大人的给本座叫来!”
男人张开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言之道:“大、大哥,您可能还没睡醒,不如您再睡一下吧!”说完,立刻推出去关上房门走了,那表情简直就像活见鬼了。
顾言之什么时候收到过这样的待遇,立刻怒从两边生,用力一拍床头的破桌子,结果桌子只是吱呀吱呀叫唤了两声就没了反应。他看着自己疼到有些发麻的手掌,完全不敢置信。平时就算他一点内力都不用,一掌下去桌子也该碎了,可是现在竟然只是这样摇晃了两下?
这时候,他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内力。丹田处无论如何运功都没有任何内力聚集的意思,就好像生生被什么东西给阻住了一样。难道是因为刚才练功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之事可大可小,从他之前血脉逆流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太严重,看样子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慢慢恢复内力了。
顾言之用力叹了一口气,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白色衣服,最后还是自己动手穿上了。
他转了两圈刚准备出门,眼角却瞟到了旁边的铜镜。铜镜里面的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确实是个难得英俊的人。
可是!顾言之抓起铜镜用力摔到地上,还不解气地用力踩了几脚。妈的,镜子里那个混蛋到底他妈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