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无语,冰矜竟然也没发力将亦君赶出去,各洗各澡。待勉强洗了干净,冰矜便命令着柏亦君先出去。许是蹲的太久,柏亦君又是历史重演,腿麻了。刚站起来身子就往前一倒。两人吓得大喊一声,又是一阵水波荡漾,幸好双手撑着桶沿,惊的柏亦君是朱唇微张,却见着眼前一个腮晕潮红的脸蛋,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这场景似曾相识,数月前身下的便是与冰矜三分相似的苏昕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往前一寸就是错。不到一寸就会碰着对面的红唇,呼吸已然紊乱,鼻尖互相交换的气息又酥又痒的在全身上下乱串,还好双手抓着桶壁稳住身形,但这姿势柏亦君确信自己撑不了太久,酥麻的左腿膝盖架在冰矜的小座位边缘不敢乱动半分,因为左右可都是别人的大腿。
冰矜羞赧至极,赶紧猛地推开了柏亦君,兀自离开浴桶,背对着亦君擦起身来。冰矜披散的长发及膝,少女身姿娇嫩丰盈,一双*修长白皙,天生就是令人神魂颠倒的好皮囊。“天啊……”柏亦君心跳的快要从嗓子眼出来。
冰矜自己穿好一身干净衣物,又丢了一套给了干布裹身的柏亦君。亦君瞧了一会,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还是着些别的款式的罢。”冰矜一挑眉,横眼道:“没几天胆就肥了,敢嫌我的衣服?”
亦君道:“小女子一介草民啊,不若冰矜女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哪能穿出你那感觉。”冰矜微哼一声,道:“先凑合了件里衣穿着,待明日再去买。”
“冰矜,你可是来盗贡品的?”亦君问道。
“噢?你反应倒还挺快?”冰矜面不改色。
“随便问问,我想成天跟着你白吃白喝,自不是办法,倒不如跟着冰矜姐姐您的干活。”柏亦君边笑说着边顺了顺头发,还没干。
冰矜露齿一笑,眉飞色舞,此时柏亦君才开始认认真真打量起冰矜。
原先跟她走了几日,她虽是灰头土脸,但仍可探出那张脸是逼人的美,刚刚沐浴之时裸裎相对香艳夺目,哪里还敢多视几眼。偏是此时出水芙蓉,肌肤粉嫩吹弹可破,最最平常的言语相处间散发着青春淡雅,眉目间又含着婉转娇媚,让柏亦君忍不住多看几眼。
冰矜见她又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看着自己,面上又飞红霞,赶紧答道:“跟着我做事俸禄多,可你非但不会武功还甚么都不懂,你能做甚?”柏亦君仿若未闻,依旧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冰矜面部乃至全身的线条。
目光直射而来,冰矜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心中怦怦乱跳,脸上羞红满面,倒有些慌了心神。转念一想,与个女子纠缠不清作甚?便说道:“莫看了,我已是有夫之妇。”言语一毕,顿觉不妥,柏亦君又未说要婚嫁,只是谋个生路,自己抢白一句“有夫之妇”,岂不是自作多情又不打自招?自己驰骋大翳那么多年也未见着这么丢人的时刻,难得跑出来清净清净露个本来面目,怎料却是这般心慌意乱,哪里还像自己?
“有夫之妇?”柏亦君才回过神来,喃喃回道。
见她回神,冰矜便又问了一遍能够做甚事。亦君答道:“你干这行需要些甚么人才?”冰矜恍悟她已认了自己是个盗贡品的贼子,于是便答:“搜消息的、探路的、放风的、埋伏的、动手的、断后的、代罪的、替死的,你愿意干哪个?”柏亦君又问:“那你是做甚么的?”冰矜想了想,本来想说“坐着收钱的”,却又觉得这样答的没意思,便说:“我是搜消息的。”顿了又添了一句:“你不是自命手无缚鸡之力,怎突地想着动手盗贡品了?”
柏亦君心中还在想着“有夫之妇”这四个字,心中添堵,暗叫不好,想想刚刚那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这简直是逼人思想上大开荤戒,现实里无地自容,不禁默道:“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这年头十七岁的女子就已经嫁人,本是这般美好的女子,偏偏还是个干盗贼的,盗的还是贡品。上天是公平的,她容貌好但她出身不好,也早入婚姻的枷锁。
“唉……”叹了一口气,便对冰矜说道:“我就是想跟着你。”
柏亦君认为还是跟着个熟人,这绝对比在外面流浪安全。干不成那种鸡鸣狗盗之事,也可以。就算是穿越人士,但也没那么多命去干刀口舐血的活儿,好歹前几天自己还是个真大学生伪小白领。还好冰矜只是个搜消息的,算安全。等混些日子,熟悉了这个大翳,自己再谋生路。
冰矜听她这样暧昧说话,虽觉不适合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点奇特的欣喜,佯装正色道:“不瞒你说,此去苍霞山,就是要找同伴商议此事。”看了看柏亦君那副呆样,又起手拍了拍她的脸,恐吓道:“你莫要想得到了几分消息就想跑去报官,你可要知道,官府也有我们的人。所以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咱就有银子分。”说完觉得腹中已空,便叫了小二布置酒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