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年不知我们行程,必然没想到我们今夜即到,还正与这青年相会,神色慌乱,其中可能有蹊跷。”
商璧胭见他说的缓慢,大感不快,但面上也不着痕迹的无辜笑道:“林二哥哥,难道鲁年那老匹夫一把年纪还能行断袖之好?”
听此,林行哈哈大笑,“胭儿你真会说笑。既有断袖之好,何在乎年纪?即便小儿也是可行,何况鲁年也才年届五十,正值壮年嘛。”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笑眼看着商璧胭。
商璧胭见他眼睛里透着*之色,甚是鄙夷,道:“林二哥哥对断袖之好很是熟稔。胭儿有些累了,明日再安排把衡山郡的铺子看看罢。”
林行面上一红,以为商璧胭错认自己也有断袖之好,忙道:“胭儿你错怪我了,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那鲁年身旁的青年倒是不一般的人物。”见商璧胭没有丝毫兴趣再追问的样子,林行只好赶紧说道:“若是没记错,应是武林名门苍霞山的少主徐吾宣。早前得到消息说他这两年都待在漠国,没想到竟已回到中原。鲁年见到我们后院卸货,也不遣他避嫌。朝廷命官与这刚回到中原的江湖人士来往过密,倒是奇怪。”
“他苍霞山在衡山郡境内,有来往也是人之常情。他母亲宋觅是尊卢皇后的座上常宾,连前太子妃、漠国的德照公主都曾是他娘的徒儿,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拜会一个小小郡守,也没甚么大不了。”
“胭儿说的是。”林行无话可说,只得称是。
“不过,皇上又病重,各皇子都在争抢太子之位……”商璧胭凝神思索了一会,道,“林二哥哥,胭儿累了,你先下去罢。”
待林行依依不舍退下,商璧胭才招呼丫鬟跟着回房。想到徐吾宣之事引发的总总猜测,商璧胭倒是有些兴趣。
大翳当朝的尊卢房尊卢皇后一直是商璧胭心中崇敬之人。尊卢皇后生育二子一女,太子澈天生人中龙凤、俊逸非凡可惜痼疾缠身;五公主月足尚未出世便被婧妃害死,尊卢皇后自己也差点死了;六皇子澍出生时,天降甘露于连旱三年的大翳,但这十几年来,根本鲜少听闻他的消息,虽然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都跟六皇子澍擦上了边,甚至连与统管天下兵马的太尉公——公楚献之的孙女的订亲宴上,也未露脸。
太子澈弱冠之年病死,漠国德照公主虽然自九岁就进了大翳皇宫订亲,至太子澈死也未及成亲,更别提子嗣。若是宫内没有任何变故,必是三皇子渐或者六皇子澍立为皇储。六皇子澍再不现身,三皇子渐即位,三皇子渐亲母慕妃就是皇太后,而名震天下受尽景仰的尊卢皇后地位必然不再,到时按例应是去守皇陵太庙,虽然这绝不是尊卢皇后的作风。其他皇子不定会效仿前人,认皇上最爱的尊卢皇后为母,以得太子之位。有了尊卢皇后这靠山,也就抓住了正安皇帝,胜券在握。
这种时候,徐吾宣一从漠国回来就突然私下与朝廷命官交好,保不全便是在为哪个皇子活动了。他爹徐吾寂岩与漠国之王北宫烈莫逆之交,武林名门苍霞山、北宫烈的女儿大翳皇朝御封的德照公主、北宫烈的漠国、尊卢皇后、储位,都已是环环相扣。一场储君争夺之战,在所难免。
月光皎洁,窗边一袭素色轻纱衣柔美撩人,七层极薄的纱衣之下,成熟的少女身形仍然婀娜抚媚若隐若现,肌肤玲珑剔透。看着窗外月色,商璧胭嘴角上抹,自语道:“这大好时机,不知有何奇货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