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寒月照冻雪,锦衣藏枫信。原是初识烙心印,别来绕君衾。”
入夜,天蟾山上的雪已经停了,山庄里的灯火也渐渐熄去了,微弱的月光透着冰寒的凉意。房间里烧着暖炉,商璧胭坐在案桌边上,浅浅低吟着这几句旧诗。那时她与桓子瑾说起此句,原以为桓子瑾便就是那个将要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君”。谁想一瞬间沧海桑田,真正深深烙刻在自己心头的是另有其人——柏亦君。想起亦君为了自己生生死死,她心里不禁又是甜蜜又心疼。她不会怀疑亦君对她的好,试问谁会爱她爱的像亦君那样?许是有她不知道的人,但曾让她动心的桓子瑾是半点都做不到了。桓家差点害的她家破人亡,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服了法。桓家的算盘打的比她商家还精,退了婚还想财色双收占尽便宜,堂堂九卿之一的廷尉家,做出这等野心勃勃让人不齿的事,现下想来着实是讽刺可笑不已。
林行派人下的那迷情香反倒成了让她和亦君两人情意水到渠成之物,而她的一颗心也彻底倾在了亦君身上。即使柏亦君突然成了秦澍,她也一点都舍不得离开,就算亦君身边、心上还有公楚姑娘,有冰矜姑娘……
子时已过,璧胭却一点睡意也无。她手里把玩着玉壶和玉盏,壶中的佳酿不过少了不到一半,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已有了点点醉意。璧胭也觉得身体燥热起来,起身打开了窗子,把玉壶和玉盏移到了窗边的桌上。
雪夜里只剩了静谧,并没有寒风吹来,只是寒意袭人。但寒意到了璧胭的粉扑扑的醉颜之上,却是让璧胭倍觉舒服了许多。窗外寒气与房中暖炉的暖气相接,到了一个让璧胭觉得合适的温度。她除去身上厚厚的大髦,敞开了中衣,让刀削般地香肩暴露在外。又伸手摘下发簪,双手手背呈着长发向背后轻甩,一头乌黑的长发如流瀑一般倾泻在了她半露的背上,煞是诱惑。
又是一杯佳酿下肚,璧胭的思虑又飘往了远处亦君的院落。单手撑着醉意慵懒的下颌,斜倚在了桌上,半睁半闭的水眸痴痴地望着窗外院子里的雪色。角落里,山庄仅有的几株寒梅盛开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妩媚动人,她也想将自己的美好全全收起只给亦君,可惜美人天生的娇艳绝色岂可说藏就能藏的起来的。那半露的香肩、若隐若现的酥胸挑动着已经站在屋内的人的心弦。再看略显忧郁缱绻的醉颜,更是让人再难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还有个酒盏,是留给我的?”亦君笑着在璧胭身旁坐下,拿起那个干净的酒盏在璧胭眼前晃了晃。
璧胭也不确定她今晚是否回来,但凭她性情,也该来寻她将事情说个清楚了,只是不知是今夜或是明日,抑或后日。备了另个空酒盏,是将满腔的思念赋给了佳酿酒水,不知不觉间想亦君来时就可以将这个酒盏盛满,心底的盼头也盛在了里面。
可是当亦君拿起玉壶要给自己斟酒的时候,璧胭却将玉盏反扣了过来,懒懒说道:“你有伤在身,才不是给你备的。”她语时,口里呵出的温软酒香气轻扑到了亦君面上,醺馥撩人。她身上因酒醉发热,又露了被染上了粉色的冰肌玉肤出来,再加上那一头没有瑕疵的黑直长发,让亦君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才低头幽幽道:“那是给谁备的?”
“给柏亦君备的。”
亦君听了微笑了起来,纠结着眉目道:“那我的呢?我就喝一口。”看璧胭没有说话,亦君又捉了璧胭的一点衣角撒娇道:“我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就一口。”
璧胭撑着自己漂亮的下颌转头看着亦君,眼神在她身上定了好一会儿,才又若无其事似的看向窗外。亦君不解她的意思,看她褪下放在一旁的衣裳,心道她必是喝了许多了。正想起身拿衣裳把她身上裹了抱去床上休息,璧胭便起手喝下一口酒,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双手扶着亦君的肩膀,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里带了雾色的迷离。那张染了酒色晕红的绝色脸蛋映在了亦君眼里,比她以往形容的瓷娃娃还要美上许多。
佳酿从璧胭的口里渡了过来,浓香馥郁更甚。亦君忍不住又在她口里寻香觅玉,与那热情的小舌肆意交缠着。带着酒意的湿吻,让亦君的身子也燥热了起来。许久,两个人才喘着气分开。坐着的亦君搂过璧胭,想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冷不防让璧胭身上那已是宽松欲落的中衣落了下来,亦君所幸就替她除了去。璧胭瞧着亦君在自己身上忙碌的动作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亦君那点心思她已了然于心了。
那挑人的荡漾一笑却让亦君有些尴尬,望着故意坐在要自己腿上的璧胭。两人四目相对,脸烧的通红通红,鼻息也加快了许多。
“我冷呢。”璧胭凑近了亦君的唇边,故意为难地说着。
“那……”亦君急忙用外衣裹住了璧胭的*,认真道:“那我们去床上罢,那儿暖和。一会儿我也脱了,行么?”
璧胭勾着亦君的脖子,侧开微醺羞红的俏脸,双眼望着桌上成对的酒盏,轻道:“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