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微弱的月光下,男子的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额头青筋暴起。哼!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把秦明月抹黑抹得越惨,她秦明媚才能愈加提高在他心中的地位。大姐姐,你勿要怪我,这都是你自己惹的祸。
“表哥,别难过了。媚儿对你可是一片老天爷可鉴的真心。”她的声音甜甜腻腻的,微微歪着头,眼波荡漾,极力曲意讨好。秦明媚实在不喜欢秦明月,一切和秦明月有关的物事,她都避之不及。如今,明明一句好好的“明月可鉴”,硬是生生地被她说成了“老天爷可鉴。”
男子听闻此言,心知肚明。他略微低下头,冰冷的薄唇接触到烫热的额头,心中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理智被抛却脑后,他用力地拥住娇媚的身子,吻上了艳丽挑*逗的红唇。女子身子微微颤动,她把头靠在男人宽厚的怀中,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轻哼,双手如水蛇般缠绕住他的高大的身躯,极尽柔媚,百般逢迎。
沉闷的梆子声划破黑夜的寂静,和随梆子声音一起飘荡的吆喝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传入了清冷月色笼罩下的秦家巨宅,传入了正蹑手蹑脚凑在缝隙上偷窥一墙之隔的偷|情戏的吴妍耳中。此时的她眼睛一眨不眨,看戏正酣,眼看着情节要走向高*潮。一阵梆子声过后,如胶似漆纠缠的两条身影,终于分了开来。
“你‘好好’照顾她。”男子把“好好”这两个字念得极重。他的身影闪出屋子时,女子伸手去拉,却只触碰到衣袍一脚,她半抬着的手仿佛凝固了一般,在空气中,停滞住了。
现场直播版本的男女偷|情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吴妍悻悻然地窝回到床上,瞪着双眼,对着头顶的轻纱床幔直发呆。她从刚才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中,她推测自己这具身子的原主人之死,极有隐情与黑幕。她在大脑里已经狗血地YY了N种原因。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秦明月小贱人”应该是因爱生恨与女人们嫉妒比拼下生生被炮灰了。好吧!她阴差阳错的穿越,这具“炮灰”身子起死回生了。她虽活下来了,却悲催地变成了无法言语的哑巴。
记得三天前刚刚苏醒来的那个夜晚,陌生的屋子,一度让她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当时,她头痛欲裂、呼吸极度困难,咽喉疼痛难忍,嘴唇肿得厉害,舌头也麻木得不听使唤。后来,她听到一个沉重的声音如是说:“大小姐,吉人天相,性命得保,只怕,只怕今后说不了话了。”恍惚间,她听到满屋子的哭声,有抽抽噎噎地哭,有装模作样的哭,有控制不住真情流露的哭……
吴妍是在朦朦胧胧中听到这句话的。在半昏迷与半清醒之间,属于这具身子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纷涌而来,无奈信息量大得惊人,被各种痛苦折磨得心力交瘁的她,根本无力接收。但是,她的潜意识提醒她,她穿越了!可是她的潜意识又非常排异性地不愿意接受穿越的事实。
于是,迷迷糊糊之间,她抵死抗拒喝药,蓄谋让自己病死,意图再次投胎穿越。就算运气不好,再次投胎穿越不成,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总好过做一个哑巴。可是仍凭她怎么抗拒喝药,却被人“千方百计”地喂下了一口又一口的汤药。
这三天以来,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时而激烈呕吐不止,时而腹部绞痛不已。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被灌了了多少汤药,只觉得满嘴巴、满肚子的苦涩。
当然,这些喝下去的汤药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她今晚醒着的时间明显比前两天长,呕吐止住了,肚子也不疼了,舌头的麻木感也消失了。只是,屋子里有人的时候,她仍然闭着眼睛,一双耳朵努力地倾听屋子里的动静。近身伺候的婆子和丫鬟的话语,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