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个儿好不容易瞅着机会,偷偷溜出去给自己“放放风”,却没有想到前有虎,后有狼,真真是呜呼哀哉。
一想到趁机揩油的杜子腾,又想到阴测测的焦俊磊,她握着毛笔的手,便在宣纸上,狠狠地画了三只乌龟。两只乌龟眼睛里泛起两朵红心,互相抱团。另一只乌龟的的头上给盖上一个大大的绿帽子。画完后,她又意犹未尽,用蘸满黑色墨水的毛笔,在两只乌龟旁边,画上许多个蛋。哼!好一副乌龟王八蛋图!
她正兀自瞎开心着,却没有发觉侧窗被人推开,一人敏捷地翻入窗内。此人双臂抱在胸前,一副欣赏名画的模样,俊脸阴得比锅底还黑,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秦明月猛地一抬头,却见杜子腾一脸恍然大悟地在欣赏着“乌龟王八蛋图”。秦明月心中郁闷,他如此正大光明地闯入她的闺房,还如此不怕死地来到她的跟前,那不是欺负她是哑巴,不会大喊大叫嘛!
刹那间,秦明月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可是无奈,他竟然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溜到她的闺房,想必武功肯定了得。她那三脚猫的柔道和女子防身术,撂倒小毛贼绰绰有余,可是,高手面前,算了,还是不犯傻了。
她低头郁闷了数秒后,抬起头,瞬间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朝他露出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他在书案边的锦杌子上坐下。
杜子腾全完没有想到秦明月会是这副模样。他曾经想过,她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咬牙切齿地扑过来想要撕了他,就是一副清高冷傲的表情压根儿不理他。
愕然过后,他便坦然自若了。毕竟每次见到她,她都让他重新估量她。他便也不客气地拉过桌边一只锦杌子,坐了下来,正要开口揶揄她几句。
正在此时,门上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桑椹低柔的声音传入屋中,“小姐,小姐,你睡了吗?今晚的汤药还未喝呀。”她等了半响,房门还是没有打开。难道,小姐又看着书,睡着了。她又等了一会儿后,径自离去了。
秦明月朝杜子腾龇牙咧嘴,作势要喊人的表情。杜子腾朝她耸耸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秦明月咬了咬银牙,眼睛狠狠第剐向他,等屋外的桑椹离去,这才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有何贵干?
杜子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推到明月的跟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哼!你也打哑谜呀!秦明月白了他一眼。视线却被桌上精致漂亮的锦盒子所吸引。她撇了撇嘴巴,盯向杜子腾,眼底浮现的不解、惊疑。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杜子腾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朝她努努嘴。
惊疑不定的秦明月低头望向精致的锦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炸药?还是蟑螂?但转念一想,他既然以身犯险地来到秦家的地盘上,想必也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儿。
她伸出青葱玉指,抚摸了一下锦盒子,轻轻地打开来锦盒子。打开的瞬间,她猛地抽了一口气:巧克力?!只见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颗费罗列巧克力般的蜜丸。
鼻尖下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哦!原来是一颗药!什么药?难道是传说中的春|药吗?秦明月惊疑不定地抬眼瞧向杜子腾。
杜子腾读懂了眼中的惊疑,高深莫测地朝她邪魅地一笑,“你认为是什么药,就是什么药吧!”
秦明月闻言,黛眉一蹙,作势要将蜜丸扔到地上。杜子腾这才不打算逗她玩儿,正色地说道:“这是解药。”
解药?我又没有吃春|药,何来解药一说?秦明月狐疑地盯着他。
“今晚我是来赔罪的。昨日唐突了佳人,小生深觉歉意。秦大小姐你什么都不缺。是以,小生绞尽脑汁,这才想出用这颗解药作为赔礼道歉的礼物,赠予秦大小姐。”
秦明月斜睨着他,态度倒是蛮诚恳的。她这才似笑非笑地盯着蜜丸,写下几个字:解药,赔礼道歉?
“小生昨日给小姐搭过脉,今日这颗蜜丸是找我师父赶制出来的。它能解除你体内的毒,可能,可能过不了多久,你便能开口说话了。”
杜子腾凝视着低垂着头半响不说话的秦明月,期待他这次费劲心思才弄来的解药,能让她新仇旧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各走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