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夜林琳突然坐了起来,从帐篷里爬了出来,飘飘然晃悠了一圈,直接钻进林琅的帐篷。
林琅是个夜游迷,特喜欢晚上探险,他一早就跟应允商量好了,等所有人都睡着了,两人就到小树林探险去了。君少则知道他们的计划,却懒得动弹,就继续睡觉。
所以,当林琳飘回林琅的帐篷时,里面只有君少则一个人。
她悠悠然躺到空着的那个位置上,蹭了蹭睡着的君少则,自然而然地在他胳膊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君少兮找不到林琳吓得嗷唔大叫了一声,将离他最近的君爸爸惊醒了,他跑过去问君少兮,得知林琳不见了,正要去找呢,刚顶着俩熊猫眼回来的应允和林琅就发现了在帐篷里抱在一起酣睡的林琳和君少则。
那次,林琅指着自家妹妹哈哈大笑,说这小丫头想嫁君少则想疯了,竟然自己跑人家旁边赖上人家了。
那个时候,君少则才知道林琳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大家年纪都还小,林琳又没有真的表露出对他的喜欢,他便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回到家里,他才听林琳的妈妈说林琳有轻微夜游症,自此,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开始观察林琳,不管她的一举一动还是一颦一笑。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想出这法子来糊弄过去。
也好,反正半夜将她拖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也想以她梦游为由把这件事搪塞过去的。
君少则点点头,“原来你还没完全好啊。”
他沉吟了会儿,说:“要不,让我叔叔再给你治疗一个疗程吧。”
当年就是君少则的叔叔将林琳的夜游症治好的。
林琳扯了扯嘴皮子,“还是不麻烦君叔叔了,现在没那么严重,或许是爬泰山太累了,等回去休息几天可能就好了。”
君少则一本正经地劝说:“那可不行,没那么严重都差点儿强 暴了我,那要是严重了,该怎么办?要不这样吧,我跟我叔叔也学过心理治疗,以后你每天晚上去我的诊所一次,每次一个小时,我来帮你治。放心,我会保密的。”末了,他郑重地承诺,模样可靠得不得了。
就这么把自己每天晚上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出卖了,林琳有些郁闷,却怕继续拒绝下去会露馅,只好同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琳精力旺盛,晚上还肚子疼呢,早上折腾了这么一场竟然通体舒畅,即便身下血流成河,她依旧身轻如燕。
穿戴好衣服,林琳和君少则就一同出去和众人汇合,不晓得是不是林琳的错觉,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和君少则的脸上打转,却都避而不谈。
林琳心虚,却装得若无其事。
君少则自然更是淡定自若,心情极好地陪在林琳身边,帮她照相。
林琳他们很不幸地没有见到泰山日出,那天山顶上挂着大雾,一场风过来,雾气就呼啦啦灌满了周身,有种身临仙境的感觉,很奇特。有了这种别样的景观,虽然没见到日出,林琳他们也没有多少遗憾。
到了玉皇顶,林琳照过照片后,就站在一处视野极好的地方俯视整个泰山。
即便是冬天,进入视野的景色也是极为壮观的。
只是,林琳刚瞄了一眼,腿就开始发软。
她趁着大家都不注意,自己偷偷地往后挪了又挪,挪到一处不会让她腿软的地方,她才又重新看风景。
君少则给谢孤舟和君少兮照完合照,走到林琳身边,淡淡地开口:“喜欢吗?”
林琳摇摇头,“不算很喜欢。”
君少则就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林琳恐高,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爬山。
过了一会儿,林琳不晓得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又开口解释了一句:“太高了,没有安全感。”
君少则扭头看向身边的林琳,细细小小的水珠沾染在她的发梢、眉间和长长的睫毛上,衬得她大大的桃花眼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这样呢?”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
林琳不解地看向君少则,看到他眸子里的认真执着时心跳霎时快跳了两下。
她抽回手,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很不真实……还是回到山下的平地上更安全。”
下山的时候,走到十八盘往下一瞧,长长陡峭的阶梯几乎垂直落下,林琳的腿立马软成了两条面筋。
她咽了口唾沫,“我还是坐缆车下去吧。”
她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寻到安全的位置,死活也不敢再往下看一眼。
萧何几个人早就跑到十八盘的阶梯上照相留念去了。一个个地站在台阶上,后面是斜冲直下的长阶,他们竟然一点儿都不怕,林琳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君少则看到林琳害怕的模样,微微笑了笑,说:“我和林琳一同坐缆车下去,我们在山脚下见。”
林琳愣了愣,想拒绝,却怕拂了他的面子,就没说什么。
等坐在缆车里,林琳后悔得一塌糊涂。
这缆车下是万丈深渊,万一半途出故障了,缆绳断裂,她不是就变成肉渣肉饼了吗?
君少则和她对坐,看到她浑身发抖,缓缓地站起身,正要到她旁边坐下,就被林琳一下子制止了,“你别过来啊。你一过来,这缆车就失去平衡了。”
君少则勾唇微微一笑,并没有听她的,依旧慢慢走到她的身边。
林琳害怕地睁大眼睛,死死地抓住坐垫,明明知道如果缆车真的掉下去,抓什么都没用,可她还是抓住一样东西来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君少则坐在林琳身边,缆车只是轻微地又倾斜了一下,可林琳就“啊”大叫一声,一下子就抱住了君少则,“要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君少则好笑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部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低低沉沉的声音钻入林琳的耳朵,奇异般的竟逐渐抚平了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