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怎么又是车祸、10年前父亲遭遇的那场车祸在裘靖的心里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未见好,那道阴影太过强大、浓稠,紧随身后,无法摆脱。
眼前在病房里全身插满管子的身影,从父亲变成了最疼爱的芷渝,苍白的脸、微弱的呼吸。不够平稳的心电图,脑中的恐怖臆想让裘靖几乎要瘫倒在地。
房间里尚未打开整理的行李箱节约了时间,裘靖拉起箱子脚步微乱的朝门口走去。拉开门将箱子拎过门阶,回身望了眼依旧亮着一丝灯光的卧室。
踌躇半响,无奈又反身回到屋内,拿起纸笔快速的留下一句话,将信纸对折后小心的放在醒目的餐桌上,再次起身时,已是毫不犹豫的拉起箱子快速朝屋外走去。
寂静的夜晚,皮鞋敲击木桥及行李箱滚轮滑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蜷缩在被窝里的矜涵大睁着双眼,咬唇无声的聆听那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声响,渐渐的,四周又恢复到一片寂静,而泪终于无所顾忌大颗大颗滚落,浸湿了枕芯、染湿了发。
在这气候宜人的海景小屋里,唐矜涵只感到一股又一股的冷意从心底逐渐蔓延开来……
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足够难忘的新婚之夜……
枕着被泪水浸透了的枕头,矜涵就这么迷迷糊糊、身心俱疲的睡着了。
一夜过去,大溪地明媚的阳光如常的照拂着这片热情的土地,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这小小的度假屋时,矜涵幽幽转醒,望着身侧清冷的床铺呆呆的愣了许久,顶着红肿的双眼来到浴室洗漱,一眼望去,镜中的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是谁?
唐矜涵有些心惊的自问着。
接了满满一池的清水,将整张脸深深的埋下去,冰冷的水浸泡着柔嫩的面容,10秒、20秒、30秒……直至肺部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胀痛。
“哗……”的一声从水中抬起头来,矜涵望着此刻镜子里那个满头满脸水痕的女人说道:“加油!这只是个开始不是吗说过要努力争取他的心的不是吗?说过要幸福的不是吗?怎么能就这样被打败、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认输,自怜自爱。这不是你,唐矜涵你给我振作起来。”
用力的拍了拍脸颊,直到上面泛起隐约的红,矜涵强打起精神,利落的梳洗打扮停当,决定弄清昨晚到底出了怎样的事情,使得那个人在抵达的当晚就不顾情面的不辞而别。
回到卧室,打了个电话给私人厨房,要求送一份简单的早餐过来,随后走到衣柜前,将前一日挂进去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放回行李箱里。
轻抚着一件橙色的真丝及踝长裙,那是三哥唐子谦特意请法国的顶级设计师让—坎诺大师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全球至此一件,原本是三哥送的新婚礼物,特别适合在大溪地——这个蜜月圣地穿着,只是可惜了哥哥的一番心意,这次是没有机会穿上了。
新郎都走了,一个人的蜜月要如何度过,还是早日返回国内以便弄清事情原由吧。
收敛心神将行李箱整理妥当,门外传来礼貌的叩门声,是早餐到了。
刚刚步入餐厅,在最显眼的餐桌一角放着一张对折的信纸,矜涵心头闪过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至桌前,打开,刚劲有力的漂亮字体几乎要破纸而出。
“矜涵:
深夜接到电话,家中突发急事,无奈需即可赶回,抱歉!请你谅解!有任何需要,可联系韩泽夫妇,他们定当妥善为你解决。
裘靖
即日
将信纸轻贴胸口,低落了一夜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唇角展开一丝释怀的笑意,阳光下如同初绽的玫瑰。
原来他不是不告而别,不是故意丢下我一走了之,困扰了一晚上的问题已然解开,忍不住再次将信纸展开,复又细细看了一遍,然而飞扬的心情在看到“家中突发急事,无奈需即可赶回”时,骤然停止,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家中突发急事?急事?会是什么急事?难道是裘伯伯旧伤复发,还是……不敢一人胡思乱想,矜涵控制住自己四下飞散的思绪,急忙拿起手机拨打裘靖的电话。
半响,清脆的铃音自门外的桥栏上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啊,泡芙更的好辛苦啊~~~~为毛都木有人看啊 木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