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们分析完,一旁的沈一菲也托起了下巴,提问说:“那照你们这个说法,在这里的那位看来……”她顿了顿,似是斟酌措辞,“来头不小?”好半天,她才给了个形容。
卓扬冲她点了点头:“石城毕竟被称作南佛国,像这样的地方,普通的山精妖魅,又怎能做的了怪?”
我:“那我们……”
卓扬:“今晚,一起在那间最干净的精舍里过夜。”
一听他这么说,站在最后的夏夏立刻就不干了,她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大声说:“上一次来的时候,就有人说那一间邪乎,尤其是那张太师椅,我不要……不要睡那里!”
说实话,对于卓扬这个提议,我心中也是犯怵的,但那比起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留宿那间精舍观察情况,想必才是目前能最快弄清事实真相的办法。
坚定了这点,我忙拦住她,并朝对面的沈一菲点了点头。看出了我的意思,沈一菲当即便握住夏夏的手,柔声劝道:“夏夏,虽然我也跟你一样不想睡那,但不管怎么说,今晚那边也会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还是说,你真想一个人睡外面?”
不得不说,沈一菲这话说得的确到位,实在她不单列了好处,更是断了退路。听到这,原本坚持的夏夏也开始动摇起来,我觉得现在个机会,便趁热打铁又向陆温茗递了个眼色,说:“师兄,还不快去收拾睡袋……嗯,别忘了夏夏那份!”
在将五个睡袋横七竖八的围绕着精舍正中的那张太师椅摆放好之后,我们在山上留宿的一夜,就正式开始了。而事后我对这晚的总结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这实在是个让人难以忘记的晚上。
阴风习习的山顶上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间放着诡异太师椅的精舍,一群心怀鬼胎的年轻人,此情此景,怎么想,都太符合写一部悬疑题材的小说。
然而,现实并不是小说,此刻,就在这间狭小的精舍里,由于我们的手机、GPS等一直接收不到信号,甚至连随身的手表的都莫名停了下来,所以在无法辨清现在时间的情况下,我们几个只能估计着猜了猜时间。可惜,我们几人互猜了许久,意见仍无法达成统一。
最后,大家根据卓扬的提议,去了个最大时间,再去了个最小时间,最后取剩下三个的平均数,这样一折合,便成了晚十点二十。
当得出最终时间后,我正好从睡袋里探出个头来,刻意没有挂营灯的精舍里,我看着头顶阴刻着不知名图案的吊梁,说:“像这样估计时间,你们觉得能靠谱吗?”
不远处卓扬:“要么你来个更靠谱的?”
不远处陆温茗:“这种事,不是向来都有聊胜无吗?”
我:“……”
身旁夏夏:“叶叶,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地方,总让人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
身旁沈一菲:“夏夏,这个叫做海拔每上升一千米,气温下降六摄氏度。我记得少池岭与石城的相对高差大概是一千六左右,那么就是,嗯,十摄氏度不到的样子。”
我:“……嗯,我的意见参考楼上。”
我话说完,立刻就见夏夏原本缩进去的头探出来了一点,她注意到我的目光,随即又将头转了过来,半响,她问:“叶叶,你们当真的是记者吗?”
她的话音落,顿时整间精舍都陷入了沉默。
然而,她这话到底不能不接,是故我思前想后,索性给了个模凌两可,我说:“是,也不是。”
她听后皱起眉,当下便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疑惑,我被她执着的眼神盯得脸上发热,直想着如何发后招,倒是时间在这无言中静静过去,忽地,一声怪异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后方响起,我与她对视一眼,猛地回头看去——
此刻,那张被我们圈在正中的太师椅居然如同自己生了脚般,竟战栗着开始移动起来。而那个声音,简直就似千万只脚错落着踩踏在空心的旧木板上,发出毫无规律的声响。
我面色一白,还没来及做准备,就听身旁夏夏募地一声尖叫,直接给吓晕了过去。至于我身侧的沈一菲,虽也没表现的好到哪里去,却在和我一个匆匆对视后,怪异的比了比自己腰际。我一时没看明白,下秒只觉鼻腔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不可遏制的涌动出来,我伸手一擦,竟然是出鼻血了……
与此同时,精舍里一个稚嫩又诡异的声音响起,仿佛回音般一*直达耳膜,他说:
你,也有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