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跟室友瞎侃了一阵,正准备爬上床,拽在手中的手机嘟嘟地响,一看,戎海东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的刺目。
这人怎么突然来电了,还是这么晚?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发出的彪悍的三个字——恩你妹。难道这人反射弧过长,这回才想到要来批斗?
我犹豫了一阵,咬咬牙直接按了拒绝接听,跟着把手机关机,反正也要睡觉了这个点谁有事我都管不着了。
安安心心地爬上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对面的小白手机又响起,真是此起彼伏。
我正想着她男人的每晚一聊又来了,谁知她说了没几句,就把手机递过来,笑的好不正经:“哎,找你的。”
我莫名其妙:“谁啊?怎么打给你了?”
“谁叫你手机关机。”
我接过,喂了一声,便听对方直接命令道:“立刻出来。”
这声音不同以往的有力跟醇厚,而是沙沙哑哑显得有气无力,但我还是一下子分辨出手机另一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才刚拒绝接听的那位。
他怎么会有小白的手机号??
“出来?上哪啊?这么晚了,宿舍都快关门了,出去我就回不来了。”我嘟嘟囔囔道,万分地不情愿。
“你打车过来,地址是X%#@*,顺便上药店买点退烧药,一切费用我报销。”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从头至尾不带一句废话。
我对着已不在接听状态的手机屏幕发了回呆,才领悟到他那句话的意思。
——这么说,某人正发着烧?
我把手机扔回给小白,哧溜一声又爬下还没趟热的床,换了身衣服,跟他们道了声“我今晚不回来了”就出了门,也不管他们在身后哇啦哇啦地怪叫。
掏出手机又开了机,上边显示十一点过了两分,我只得加紧下楼的脚步,低声咒骂着“ 早不发晚不发偏偏这个时候发烧”。
宿管阿姨正在关门,我远远的就喊:“阿姨,等等等等。”
她皱着眉看过来,语气严厉:“同学,已经是关门的点了,学校规定不能再出宿舍了。”
“我家刚来电话,说我哥哥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去见他最后一眼。阿姨,你就开开恩,我哥哥在天有灵会保佑你的。”我双手合十,语带悲戚。
她用那如激光扫射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遍,似信非信,但仍旧给我让了路,顺带提了句:“不管什么原因,出去了今晚就进不了宿舍了,我不可能守着大门就为等你一个人回来。”
我连声道知道知道,谢谢谢谢。
这个点车都不好打,我走到一条大路上等了十来分钟,才总算等来了一辆。索性周围的网吧事业红红火火,餐馆这个点都有生意,路上可见学生三三两两,不然这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处在郊区空旷的大马路上,还真够害怕的。
那人报了一长串的地址,前边的什么区什么路我统统不记得,只记得是东方豪庭2栋1903号,司机师傅倒是一听就知道,直奔而去。
我忽然想起,他怎么还在省城,还没回家呢?那地址是哪里,他在这租的房子?
带着这些疑问,我到达了目的地。中途上了趟药店,买了盒消炎药和体温计,想了想,又顺道上水果店买了些香蕉苹果,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但苹果总是个好东西。
按理说这人生病了我应该幸灾乐祸一番,可是并非如此,我怎么反倒觉得自己还挺担心的?
站在1903号的大门前,我拍拍脸颊,暗自嘀咕着他怎么说都是这新家庭的一份子,我名义上的哥哥,我肯定是不希望他有事的。
我本是要按门铃,没成想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看来主人之前并没有把门锁上。
他就知道我一定会来?还真是吃定我了呵?
关上门,开了灯,换好鞋我径自走向唯一的卧室。
卧室中一片黑暗,客厅的灯光投射进来,能隐约见着那张大床上隆起的一角。
我轻手轻脚地行至床头,开了床头灯,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向床中人望去。
他此刻眉眼紧闭并未醒来,脸绯红一片,蹙着眉蜷曲着身体,似乎睡得极不舒服。我伸手往他的额上探去,烫的厉害且一片粘湿,想来出了不少虚汗。
我先不急着叫醒他,先把体温计插在他的腋下,再去厨房看了看有没有热水,水壶里果然空空如也。趁着烧水的间隙,我又在他的衣柜中一阵翻找,寻出了一床被褥给他盖上。等忙完了这一切,才取出体温计——38度半,烧得不轻。
端着开水放在床头柜上,我这才发觉这个房间的温度低的不正常。
看向运作的空调,我算是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发烧了。
现在早已入秋,十月的天气,有必要还开着冷气?他当自己是个小太阳不断发光发热吗?
这人的病分明是自找的嘛!
哼,曾经还管我管的倒冠冕堂皇,自己呢,有以身作则么?
我叹了口气,关了空调,待水温稍凉,轻轻摇着他唤道:“大哥,醒醒,药我带来了,先吃了再睡。”
一连唤了两声,他才轻哼一声,稍稍睁了只眼,迷迷蒙蒙地看向我,嘟哝了句:“你来了。”
我难得真诚柔婉地对着他笑:“恩,先吃药吧,我扶你起来。”
就在我把手绕过他的后颈,准备抬起他的头的时候,他竟然一手倏地把我的另一只手臂拉下,力道虽不强,但我防备不及便直接倒向他的身侧。
接着是他灼热的气息扑在耳边,喃喃道:“我冷……”
作者有话要说:有妹纸表示被看的是副部长。。可是我表示女主这学校的地位不够体现通常身为男二该有的智商恩哼……
SO,没错这位口爱的苏同学他就是男二!这森森体现了某人大叔控的同时,正太控也并未消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