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在阿尔托雷斯身后的橙衣人则用低哑的声音惊讶叫道：“霍尔？”

霍尔微微蹙眉，疑惑地看着面容清俊却有些邋遢的橙衣人：“你是…佐克伯格的那个…”

“不是。”艾德苦笑摇头，“身体是拉格纳的，里面却是艾德力克。”

霍尔黑色双眸在他身上凝视了两秒：“哦。”

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

本来已经准备解释自己当前状况的艾德惊愕一刹，理解地苦笑起来。

“德库拉建设得越来越好了。”泽维尔和霍尔一起站在高耸的城堡大门前，缓缓打开的大门之内，幽幽波光涤荡而来。

在五座塔楼包围的五角星中央，在巨大的太阳能穹顶之下，并不是想象中的宽阔空间，亦不是金碧辉煌的复杂屋宇。

在大厅正中，接连穹顶的透明墙壁之内，是波光荡漾的水。

整个德库拉堡中央的大片地方，都是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透过太阳能穹顶聚拢而来的光明，射入深达百米的水箱之中，摇曳的波光里，甚至能看到有精致的珊瑚森林，海藻草地，还有一小群闪着美丽荧光的鱼儿游过。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条小人鱼。”泽维尔看着眼前的景象，良久失语。

霍尔没有扶着泽维尔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这微不可查的细节，没有人注意到。

“为您安排的住所在北塔楼。”霍尔依然避开了这个话题，引着一行人沿着水箱边缘的回廊，向着所谓北塔楼走去。

波光荡漾的巨型水箱，把湛蓝的波光投映在整座建筑的各个角落，典雅大气的内部装饰，只因这光芒就变得清冷幽静。

沿途绕过去，就能感受到这个水箱里投注了多少心血，珊瑚，海藻，礁石，细沙，各类鱼群，简直是一片微缩的海洋。

“怎么没看到那条人鱼？”白亚伦低声的疑问，让霍尔手指微微一抽，这一次，泽维尔也注意到了。

“听说海姬人鱼的身体可以快速进化，变成饲主最喜欢的样子，你费了这么大心力养他，究竟把他调.教得多么好。”泽维尔悠然转身面对水箱，抬眸看着霍尔。

白衣胜雪，若有荧光的霍尔放下托着泽维尔的手，比冰雪更冷的脸，僵硬地看着泽维尔。

“让我看看。”泽维尔轻声要求。

“泽维尔叔叔。”霍尔喉咙颤动。

泽维尔向着水族箱走去，眼睛却始终看着霍尔：“如果养的鱼比较有灵性，一般都会对这个动作，比较敏感。”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水箱玻璃壁，发出规律的声音。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水箱之内，过了大约半分钟，深幽的蓝色水流之中，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真是训练有素。”泽维尔微微一笑，“霍尔？”

“叔叔…”霍尔低声说道，“我确实很喜欢阿诺拉，不要让他做诱饵，好吗？”

霍尔如同覆着冰雪面具一般的脸上，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你信不着我吗？我只是想要抓住那条血人鱼，不会对你的小宠物造成任何伤害。”泽维尔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再无回旋余地。

霍尔的身体止不住哆嗦起来，他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敲打，按照固定的节奏。

诺贝利的脸色都变了，尤利洛维也流露出惊讶，这敲打的节奏，和当时他们与泽维尔人对话的摩斯码一样，敲出来之后，就是一个单词，或者说，一个名字。

幽深的水底倏忽闪过一道洁白身影。

他修长的双腿如同玉石铸就，在水中比鱼尾更加曼妙的交叠轻颤，便轻盈地剪破波光。从脚跟到膝窝，他的小腿上生着一线细细金鳞，在蔚蓝水底也灿然生光。

在水底活泼地舞动一会儿，人鱼王子阿诺拉才猛然靠近玻璃壁，来到泽维尔和霍尔的面前。

乌黑的短发，细长的眉羽，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双唇，那是一张俊美动人，却少了一分淡漠，少了一分慵懒，多了一分天真，多了一分迷茫的脸。

“简直跟照镜子一样啊。”泽维尔面对着人鱼王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别忘了还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