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仰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阿飞。阿飞蹲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眉头微蹙,眼睛里有微微的疑惑。
他不懂!
他怎么会懂呢。
叹了口气,姚珊语一屁股坐在了黏湿的草地上。她是想不到竟会变成这样,不是讨厌同,也不是没看过父子文,可让她当真身临其境体会一下,以母亲的角度,那滋味可真难受!
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父子文里做母亲都是早死,或是跟父亲根本没有感情,她们要是活着,有感情的活着,还真不如死了!
林诗音肯定知道什么,不然此刻她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愤怒和痛苦。按着这些日子来的推算,林诗音掉落悬崖必定跟龙啸云有点关系,至于龙小云知不知情,姚珊语就不清楚了。
一想到父子两人算计好了,让林诗音做他们爱情的牺牲者,姚珊语就觉得胆战心惊,全身发凉!
“我帮你杀了他们!”
阿飞看姚珊语脸上全是愤怒,气的浑身颤抖,便自作主张要替她报仇。
“杀了他们?”姚珊语低低重复了一遍阿飞的话,心里的愤怒降下去一些,脑子里闪过龙小云的脸,心里竟是生生的疼。
林诗音不许她伤害龙小云!
“不杀龙小云,我要对付的只有龙啸云一人!”
姚珊语的话才出口,心里竟有跃跃欲试的复仇感升腾而起。看来林诗音对这个盗版的龙啸云一点也不仁慈。也对,她好歹和龙啸云生活了十多年,就算心里爱的不是自己的丈夫,对丈夫的言行习惯也该是了解的。丈夫的灵魂被换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何况这个“龙啸云”行事与原身大相径庭,林诗音应该恨他才对!
“阿飞,我要杀了龙啸云!”
“我帮你!”
阿飞认为姚珊语对他好,就像母亲一样。他杀人一向是交易,可是面对对他好的姚珊语,却愿意无条件帮她。
“我自己也可以……”
忽然想到当初她动用法术想要害人的下场,话便说不下去了。没有阿飞的帮忙,她还真是什么都干不成。人常说冲动是魔鬼,犯罪通常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发生,此刻的姚珊语满脑子都被恨和怒填充着,杀人的恐惧竟是一点没有。
“我们还需要再找一个帮手。”
姚珊语望着夜空下一望无际的平原,他们需要李寻欢的帮助,此刻的李寻欢又在哪里呢?
要对付龙啸云,光凭她和阿飞,想要成事难上加难。可若是加一个武力值如同神话一般的李寻欢,胜算可不是一般的高了。只是,一想到李寻欢的性格,姚珊语倒有些迟疑。
“阿飞,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再说。”
第二日,姚珊语撇下阿飞独自在保定城闲逛起来。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李园门前彰显夫人去世的那些东西也已经被摘掉了,只剩一些白纸的对联贴在大门两边的柱子上。
今早传出消息,龙啸云已经从房里走出来了,对于妻子的去世正在慢慢尝试接受。认识他的一些江湖朋友三三两两的约好了去拜会他,等出来又会说上几句关于龙啸云痴情的话。姚珊语隐去身形溜进了李园,白天的李园远比晚上热闹。
那些前来探望的江湖名人们望着神色憔悴,只一个月仿佛老了十年的龙啸云。心里头皆是摇头,既为对方的痴情而感慨,又觉得对方太过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虐待自己,哪里有一点英雄豪杰的样子。
“龙大哥,不是小弟说话难听。你看你为嫂子守了一个月,憔悴成这个样子,要是嫂子地下有灵也该知足了。你再这么作践自己,兄弟们可不答应!”
底下坐着的一个年级不大的汉子首先说了出来,他一向大大咧咧,尚未学会江湖人的圆滑,说话丝毫没有顾忌。而且在他看来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做到龙啸云这步田地,已是十世修来的福气。
“李兄,我们先不说这些。对了,听陈平说关外传来的消息,李寻欢如今已到了罗平镇,再有两天就该到达保定城了。”
说到这里龙啸云微微露出哀伤的表情,接着说道:“我那兄弟只怕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他们表兄妹多年未见,此刻竟是阴阳相隔。”
说道这里龙啸云眼眶红了,却并未流下眼泪。
“李寻欢那小子有什么值得大哥挂念的,当年一声不吭的走了,把这一摊子事情留下让大哥帮着处理,结果辛苦了这么多年,还让外面的人说闲话。”
孙小红爷孙俩的故事已经传开了,众人对于占了李家园子的龙啸云自然颇多议论,表面听不出什么坏话,可心里头怎么想,不用猜也知道。
姚珊语在梁上听了一会,确定李寻欢大概的落脚处这才返回客栈。拉了阿飞往罗平镇的方向赶去,罗平镇到保定城只有一条路,除非走小道,不然李寻欢一定会走那条官道。
这些天气温急剧下降,一夜过后大雪覆盖了所有。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北国风光,当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北风呼啸着打在脸上,姚珊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急跟在阿飞后面。阿飞肩上扛着打来的野味,左右摇摆晃动。忽然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铃铛一声一声,这声音由远及近,在这冰天雪地里竟是格外清脆悦耳。
作者有话要说:从邻居那扯了根线,跟人家共用的,有点卡,希望传上去了。
终于把它换成正文了,希望看书的筒子不要认为我是骗子!不知道过年前能不能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