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要步行回十几公里外的东江基地，顿时两眼一黑，累感不爱了。看着面前喝完酒异常开心，走得异常快速，连跑带跳的朴谓能，施灵韵只能想到一个词——为老不尊。

她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要不是月影偶尔扶她一把，这么黑的山路，还真会跌下山去，成为第一个死于滑坡的施家家主。

“大小姐，很累？”月影回过头，发现施灵韵又掉队了。她倒是能够理解，本来就不是体能经过训练的施灵韵还从小养尊处优，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勉强跟得上已经很不容易。

“别叫我大小姐了，我不喜欢你叫得这么……呼……这么生疏。”施灵韵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看着前面的人连个影都看不见了。施灵韵真觉得他们是用飞的。她的心跳快得离谱，只好停了下来，拂了拂自己的心脏说道。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月影愣了一愣，她看向满脸通红，走得大汗淋漓的施灵韵，不禁觉得好笑。

可以叫宝贝儿吗？施灵韵敢这么猥琐地想，可不敢这么直白地说。

“小时候你都叫我……”施灵韵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装出不记得了的样子。

“一直都是大小姐。”

“啊？这样啊……”施灵韵皱眉，明明萧红就叫自己小韵啊！难道还不一样？“那你可以叫我韵儿吗？”施灵韵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没有谈过恋爱，但不代表她没有暗恋过人。她很希望自己觉得有好感的人能够叫自己韵儿。

……

月影脸上微微一热，不自觉地看向别处。施灵韵不知道，在肉文的世界里，只有爱/爱的时候，最亲密的人之间才叫什么什么儿。初来乍到的她并不知道这个约定俗成的叫法，一说出口，才发现月影的脸色有点诡异，但甚是好看。

“月姐姐，怎么啦？你也累了吗？”施灵韵看到月影的脸上升腾起了两片红晕，就像是开在雪地里的梅花一样，白皙透亮的清丽面容中隐隐泛着嫩嫩的粉色，让人止不住心颤。“还是不舒服？”

施灵韵的手穿过两人面前的空气，贴在了月影的脸颊上，掌心微烫，可月影的脸颊更烫。想来，这世间除了她的亲人还真没有人敢如此抚上她的脸庞。月影心中怨怼，刚才还机灵地让人惊讶的施灵韵，此刻正是蠢萌地让人讨厌。

“我没事。”月影窘迫地拿下了施灵韵贴在脸上的手，转向他处，不让施灵韵看到自己突然之间不受控制的情绪。

被拍掉的施灵韵心中划过一丝不舍。手指之间还留着腻滑如绸缎般的触感，更是分不清此时的心跳是因为一路奔波还是因为靠近月影了。不过，这次她没装傻，反而更加焦心地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韵儿这个称呼不能随便说的。只留给大小姐未来的另一半的。所以……”

月影不能说谎，只能背着施灵韵说真话。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绯红了连，烧得更加火急火燎了。说来也怪，向来所向披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月影竟然会在一个小姑娘的面前，无措成这样。那要是让她向施灵韵传授床弟之事，那真是一出好戏！

“咳咳……”施灵韵是没有想到月影会说出这样的答案，差点被口水呛到。别过头，猛地咳嗽起来。“我，我……那个，我的意思是……不是逼你那个，咳咳……”

月影看到比自己还不好意思的施灵韵急着解释，咳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一面觉得无奈一面怜惜之意顿起。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月姐姐，我不知道这回事儿。要不你叫我小韵吧？”施灵韵死心了，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提出了看似不要脸的要求。幸好月影没发火，要不然施灵韵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好。”月影点了点头，黑暗中的施灵韵没有看到，这个淡漠如霜的女人的眉眼间有过一闪而过的失落。如果看到，施灵韵或许会对自己更加自信一些。

一个小小的插曲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两人之间不一样的化学反应。是不是苯氨基丙酸施灵韵不知道，但月影和其他人都不同，这是真的。甚至在曾经暗恋的学姐面前，施灵韵都不曾如此手足无措。

如果让她知道，回到东江基地之后，只能和月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话，她大概从这一刻起就会开始冒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