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似乎还分了帮派似的,周醉父母本非本市的人,所以老家那边亲朋好友成了一派,本市这边生意来往的人又是一帮,季钦在里面看见不少自己也认识的人。然后,周醉自己请来的朋友们又独立了出来。季钦谁也不想搭理,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自成一派。
这是周醉第一次被带出来晃悠,有人感到不屑,有人蓄意亲近。
季钦自己待得自在,但是周醉总是过去说话,这样很快身边就会围上几个人来……季钦觉得很烦,果然还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才会感到轻松。
最让他看不过眼的,就是那些人对周醉貌似非常熟稔的态度。
比如有个女的,不知从哪来的,仗着生得漂亮,竟让周醉帮她挡酒,借口酒量不济一喝就倒撒着娇要周醉帮她和人碰杯。
季钦哼了一声,感到这个女的着实让人生厌。
面对如此要求,周醉只是不咸不淡地对她说了一句:“不能喝酒就用茶吧。”
不知为何,季钦心里一阵痛快。
等到那个女的还有别人逐渐散开,季钦看着仍然站在那的周醉,突然将自己喝了只剩一半的酒递给他:“难喝,剩下的你喝了吧。”为什么这么做,季钦也不太清楚。
周醉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接过杯子喝光了剩下的酒。
季钦眯着眼睛看他,感觉只有自己才能享受的一些“特例”也蛮令人舒服的。
——眼前这人是自己的。
想到这个事实,浑身都有些飘。
不过季钦很快就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真的是喝高了,季钦想。
——生日会一直进行到午夜,众人才陆陆续续地离开。
周醉坚持要送季钦,然后,就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季钦听见有几个人在那聊天。
其中一个说:“有一点意外哦,季钦竟然来了,真是太稀奇了,我感觉好像有几年都没怎么看见他,一直是他弟弟季蒙出席各种社交场合。”
另外一个道:“我也挺奇怪的,周醉面子好大,不过季钦还是一张让人生厌的脸,好像谁都欠他八百万似的。”
第三个人又插了句话:“你们知道么,他的儿子被找回去了。”
前两个人明显并不知道这事,好奇地问:“什么?什么儿子?”
刚才提起这茬的人提高了声调:“怎么你们都没听说?好几年前他把儿子给弄丢了,前一阵子又找着了。”
“儿子怎么还能弄丢?”
“谁知道呢。”那人又说,“不得不说,有些人啊,天生就不适合当人父母,他们当父母就是祸害人。谁摊上这样的父母,谁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季钦站在一边听着,血直往头上涌,气得腿都迈不动了似的,就连指尖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