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乔珍这么说,乔黄氏就问:“那咱们家的这些床啊,箱笼什么的怎么办?难道放在这里?我怕日子长了,坏了。”
乔珍想一想道,“娘要是想要,雇人抬,雇马车来拉,这花掉的银子怕也要买好几件家具了。况且我觉得以后要是大伯他们回来看咱们,难免要到祖父祖母的坟上去祭拜,要是在这里落脚的话,空落落的房子也没法住人。还有娘要是回来给姥爷姥姥上坟,不也是回这里来住得么?”
“闺女说得对,到了城里,我们租下房子再买些家当,这里那些大件的带不走的就别带了。”乔二奎赞同乔珍的说法。
乔珍最后道:“那我明日便和爹爹进城去办事,娘在家收拾。”
一家人计议已定,次日早起来,乔家将早准备好的十几件前朝瓷器包好了,用个藤条篮子装了,父女二人坐着自家马车进城,直奔聚宝斋而去。这些东西一共卖了六十二两银子。然后父女两人将银子藏好,出了聚宝斋,乔二奎赶着车,两人在浚县的县城里到处转,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租。
转了一圈儿,看上两个地方,一个地方就是城南聚宝斋所在的那一条小街上有一个临街两间门脸儿,带楼,楼上两间房,后头还有个小院儿,院子里有井,有厨房,还有三间空房,放东西,住人都可以。这么个小院子,房东一年要二十五两银子,乔珍倒是觉得不错,可乔二奎却嫌太贵了。直把乔珍拉着走,说上别处再去看一看。
于是两父女在县城里又转了转,结果乔二奎看上了城西本初书院旁边的一个也是临街带楼的房子,比先前看得那个聚宝斋所在的院子小些,只有一间大门脸儿,楼上一间房,后面带个小院子,也有水井厨房,楼下除了厨房外,还有两间房子,房东要价一年十五两银子。
乔珍向房东打听了下,这本初书院有多少学生,房东说有五六十人。乔珍想了想出来和乔二奎商量,“爹,这房子小了些,咱们还是租聚宝斋那条街上的房子罢。”
乔二奎问:“为啥,那房子一年可要二十五两银子,比这个贵差不多一半哩。”
“爹,您可别看那房子比这里贵,可是在那里贵得值。实话对你说了罢,以后咱们也可以做古董买卖,所以要往城南聚宝斋所在的那一条街上凑。”乔珍笑着轻声道,这是乔二奎第一次听到自家闺女说出来进城后要做什么买卖,以前问她,她都没有详细说过。
乔二奎愣了片刻,忽然问:“闺女,做这买卖怕是要大笔银子,你瞧聚宝斋,财大气粗,铺子里金碧辉煌的。我们敢和他们比么?”
乔珍却说了句,“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咱们和他们的路子不一样。但我相信,一年下来还是能赚几个二十五两的房钱的。所以,爹,你放心好了。”
对于自己家闺女的眼光和决定,乔二奎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此乔珍这么一说,乔二奎便吃了定心丸了。赶着马车,两父女重又来到聚宝斋那条小街上刚才看上的那个房子,找到房东,又找了中人来写下文书,和房东签下了租房的契约,上头写着租期三年,房租一年一付。在此期间,房东不能涨价,租房的乔家也不许退房,按上手印后,乔二奎付了二十五两银子,从房东手上拿了锁匙,把这事给定下了。
等到将租房的事办好,已经是太阳落山。乔家父女揣好文书,坐着马车回了家。回家后把城里卖东西租房子的事都对乔黄氏说了。乔黄氏自然是高兴又激动,赶着收拾东西去。第二天起来,乔珍让乔二奎带了十五两银子在身上,两父女坐着马车再次进城去,雇人打扫房子,又去买床,买箱子,买桌椅什么的家具,也让人搬进去摆放后。连着三天,乔家父女都是早出晚归,等到把房子里面都收拾好,只管搬进去住人了。乔珍又去专门做家具的铺子里定做了柜台,货架。
乔二奎见状便问:“闺女,我瞧着你定做的那些货架不像是放古玩的多宝格呀?”
乔珍呵呵一笑,“谁说了我要在上头放古玩?”
乔二奎这下直接懵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问:“前几天你不是说要做古玩买卖么?怎么的,这么快又改主意了,那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买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