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
康毅也摸过来，他也笑。
“还敢说我呢，你得都跟石头一样硬了。”
……
……
……
后来江下源游到岸上，他把挂在他身上的康毅往房间里抱，康毅被凉风一吹，轻微抖了抖，江下源赶紧把康毅抱到浴室里，谨慎的房子啊浴缸里，给康毅调水温，然后放水给康毅泡身子。
他回房间把衣服穿好，把头发擦了一下，又把毛巾放在肩上，进浴室给康毅擦身子。
康毅一只脚搭在浴缸边缘，他对江下源说：“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用力，我感觉肠子都裂开了。”
江下源伸出手去摸到康毅身后，用手轻轻摸了摸，带出来一些粘稠的液体，康毅脸一下子就烧红，一拳头砸在江下源肩上。
“我操你他妈找死！”
江下源按住康毅，他说：“别动，我给你清理干净，要不第二天起来会肚子疼。”
第二天他们睡到日上三竿，康毅一起床肚子就饿得直叫，他是被江下源拉起来的，江下源细心帮康毅穿好衣服，两人到楼下吃早饭。
康毅胃口很好，他自己说是被.操的爽了，康毅有时候说话很直白，江下源都习惯了，他给康毅剃鱼肉，用筷子夹着递到康毅嘴边，康毅张嘴咬住，他说：“下源，待会儿你千万别紧张。”
江下源看着康毅满脸笑意地喝汤，他不解地问：“紧张什么？”
康毅抬眼看着江下源，他笑道：“没什么，待会儿你不要急，就站在我身边就可以。”
江下源眼皮突突的跳，他摸着太阳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他们吃饱了之后就要开车离开，江下源到了门外，门童很快就跑过去帮客人开车过来。江下源站在大门口前面等着，康毅悠闲地吹着口哨。
前面突然陆陆续续开来几辆车子，在江下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已经至少来了十辆左右的车子，就停在酒店门口，江下源眯着眼睛看着带头的那辆汽车，他回过头看看着康毅，发现康毅脸上的轻松也没有了，换上了严肃。
江下源发现了不对劲，他拉着康毅的手想往酒店里走，但是康毅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认真地对他说。
“不要紧张。”
江下源太阳穴开始疼，他回头看着那几辆车子，带头那辆车子下来一个男人，很高大，他把后座车门拉开，下来一个人，虽然年纪很大但是意气风发。江下源的脑海一片空白，他看到康勤成下来了。
康勤成走过来，看着江下源拉着康毅的手，笑道。
“你们感情挺好的。”
康毅低头叫了一声“外公”。
江下源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康先生”，但是康勤成打断他，康勤成盯着江下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也会叫我外公呢。”
江下源全身僵硬，康毅对江下源挑挑眉，康勤成对康毅说：“毅儿，你在我跟前能不能正经点？”
康毅听话的低下头去。
“我知道了。”
江下源突然有了很差的预感，他原本就知道康毅挺康勤成的话，可他没想到这康勤成还没发脾气呢，康毅已经先服软了！
康勤成点点头，摸摸外孙的脑袋，对江下源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江下源说：“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康勤成笑了，他头上尽是白发，但是讲起话来却掷地有声，他看着江下源，爽朗的笑。
“谁都可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你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江下源豁出去了，他对康勤成说：“我不会让你把康毅带回去的。”说着把康毅往身后拉，跟康勤成直视，康勤成大笑。
“你叫江下源是吧，江锐奇的儿子？你爸爸可真是个人尽皆知的风流种呢，真是难为了你妈妈。”
康毅插嘴。
“外公，你扯这些做什么？”
康勤成笑着看着自己的外孙，他说：“康毅啊康毅，你知不知道，你跟你妈妈的性子一模一样，连长相也是随你妈妈多……”他说着转向江下源，笑着说：“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说你爸爸那么风流，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江下源很坦诚地说：“我跟我父亲不一样，我专情。”
康勤成哈哈大笑，他说：“空口无凭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是我不信呢？”
江下源看了一眼康毅，康毅笑着跟他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怕。”
康勤成不满地看着外孙，他埋怨道：“康毅你可真好啊，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康毅赶紧别过头去，不敢跟他外公四目相对。
江下源对康勤成说：“如果您不信，我做给你看就是了。”
康勤成又笑了，他转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又踱步回来，他看着江下源，笑着说：“我哪里知道你能不能做到？我已经八十好几了，一只脚踩进棺材里，说不定一睡个觉就起不来了，你说你有什么资本让我相信你？你以为你一个不到二十，大学没毕业的空想派，能养得起我的宝贝外孙？！”
康勤成说道这里有点激动了！满脸涨的通红。如果单单指物质方面，江下源当然养得起康毅，他二十多岁就进了江锐奇的公司，把生意搞得风生水起的，并且完全有能力独立，开办自己的公司。可是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他没办法跟康勤成解释。
康毅一看到康勤成激动，他怕外公会气到，只能低声说：“外公，我们都是男的，没有谁养谁这个说法。”
康勤成原本还在努力抑制着脾气，康毅这一开口又把他的脾气给勾上来了！康勤成冲着康毅吼道：“可是我能给你一切！名！利！权利！只要是你想要的，没有什么是外公办不到的！”
康毅平静地跟康勤成说。
“但是我不需要这些，就算我需要，我自己就能去追求，我不要你的东西。”
康勤成走上前来，拉住康毅的手，他眼眶湿润。
“你妈妈也跟我说过这些话，最后我妥协了，让她嫁给了你爸爸，整天过些苦日子……”他说着越来越激动，“要是当年我不同意你妈妈的婚事的话！你妈妈就不会嫁给那个男人，他们俩就不会开着一辆破旧的车子回家，还翻了车……如果她坐在我们家的车子里，随身带着四名保镖，无论如何也不会出事！！”
康毅听到这话，他眉头皱了起来，江下源了解康毅的每一个表情，他知道康毅心情开始起伏了。康毅接口道：“可是，如果妈妈没有嫁给爸爸，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了。”
康勤成如梦初醒，他的表情仿佛被雷劈到一样，震惊！他有点站不稳了，后面很快就上来几个人，把康勤成给扶住了。门童看到这个阵仗，不怎么敢过来给江下源送车钥匙了。
康毅接着说：“如果是妈妈，她一定不会逼我选择，她跟外婆一样，跟你不一样。这两个都是你深爱的女人，可她们跟你不一样。”
康勤成有点发抖，他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手抓住一个保镖的手，快要把对方的衣服扯破了。康勤成强颜欢笑，他对康毅说。
“如果我一定要你回来呢？”
康毅说：“不可能。”
康勤成又说：“如果我去死……”
康勤成果然用上了这一招，江下源有点紧张了，但是康毅却说：“外公你不会乐意为了我去死的，你自己比我们重要多了不是吗？”
康勤成听到这个，头上冒着青筋，但他也是个有风度的人，很快就平静下来，看着康毅，康毅继续说：“你有那么多产业，犯不着为了我做这种事，我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如果当继承人，说不定可以把你的家产败光了；我有好多个姐姐，每一个的能力都远远超过我，如果您实在想要一个男的继承人，让大姐生一个孙子给你就好了，大姐那么聪明，她的孩子肯定也比我这个没用的人还要聪明许多。最后一点，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如果听外公的话，我一定不会开心。”
康勤成一句句听着，他没有反应，江下源抓住康毅的手，康毅对江下源说：“没事。”
康勤成听完康毅的长篇大论，他又把头转向江下源，质问道。
“那你有什么东西，有什么能耐，有什么本事？”
江下源对康勤成鞠了一个躬，他说。
“我比我爸爸有能耐，这点我很快就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也是全世界最爱康毅的人……”
康勤成骂道：“放屁！这世界还活着的，最爱康毅的人一定是我！”
康毅微微笑，他对康勤成说：“外公，我知道。”
康勤成有点失态，他抓住保镖的袖子，低声说：“宜贤在家吗？”
保镖立马拿出手机拨电话号码。
康勤成对江下源怒骂道：“别以为我会喜欢你这种小子！”他接着转向康毅，说：“毅儿，外公不会屈服的。”
康毅笑着抱住康勤成，康勤成有点意外，他抬起手拍拍外孙的背，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高兴，知足，然而却遗憾。
康勤成被保镖领着下去，保镖把手机递给康勤成，康勤成拿起手机，问道。
“宜贤吗？”
对方说了些什么，康勤成继续说。
“宜贤啊，外公有些话要跟你说……不，现在就跟你说，我等不及回去了……我要把公司给你……对对，就给你，我不稀罕那个康毅，他那么蠢，跟你姑姑一点也不像，我的乖女儿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蠢儿子……”
康勤成说完后挂了电话，回头对江下源说：“小子，我会活足一百岁！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成就，如果你只是空口说白话，我就将康毅抢回来！”
江下源郑重地朝着康勤成鞠了个躬，他回道。、
“是的外公。”
康勤成骂道。
“谁是你外公！别乱叫，小心咬了舌头！”说着骂骂咧咧地被扶进了车子，他坐进车里，还把车窗摇下来，对着江下源狠狠说了一通，最后冲着康毅说。
“毅儿，想回家就赶紧回来，啊？”
康毅大声对康勤成喊道。
“外公，我爱你——”
康勤成很不好意思，很快就把车窗摇上去了。
随着那几辆车子迅速出现，速度撤离，酒店门口围了好多人，他们听完了那个老人和两个年轻人的对话，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什么，纷纷对康毅和江下源指指点点的，康毅冲着众人吼道：“没看过帅哥啊！”把那些围观的人喝走了，门童颤颤巍巍地跑过来，递上钥匙，他有点怕，但是还是好奇地看了江下源和康毅一眼，江下源注意到这股视线，他看着门童，说：“谢谢了，小兄弟。”接着拿出钱包又给了门童一些小费。
江下源坐进车子，康毅跟着进来，江下源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康毅，康毅歪着头对江下源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下源笑着问。
“我在想什么？”
康毅毫不顾忌地说。
“为什么康勤成那个老头子跟你家那个花心老爸的处理方式一点也不同——对吧？”
江下源点头，他说：“差不多。”
康毅侧着头靠在椅背上，他很认真地说：“因为外公太了解我呢，而你爸爸以为了解你，事实上根本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江下源突然记起来他的上辈子，江锐奇用枪支砸破他的眼角，厉声骂道：“你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着什么？！你累了倦了，想要发泄一下，爸爸没有意见，你怎么能找一个男的当情人！你简直是要丢了我们江家全家人的脸面！”江锐奇更看重的是自己的面子，不是家人。
如果江锐奇也是个固执己见但却爱护自己儿子的人，便不会那么对待江允和，也不会因为妻子金惠的威胁就让步妥协，心里不满江下源跟康毅的那点事，也对金惠有意见，但是表面上却能对着记者侃侃而谈。
江锐奇为了自己而活，他的处理方式当然跟深爱康毅的康勤成不一样。
车子滑进公路，江下源掉了个头，康毅问道。
“回哪？”
江下源兴奋地说：“回城玉岛，然后回靖城，我会好好读书，毕业了好好工作，争取能去你家拜访你外公。”
康毅哈哈大笑，他对江下源说。
“开广播。”
江下源把车上的收音机打开，悠扬的音乐顿时充满了整个车厢。江下源认真地开车，康毅转过头去看着江下源，看了许久，最后竟然不自觉地笑了。
江下源跟康毅回了城玉岛，找了一些熟人，辉子给他毅哥泡茶，满脸喜色；茶楼的老板娘还是喜欢摸摸江下源的手背，说要让江下源常回干妈家里看看；杨平一从车子底下钻出来，一脸油污，他骂道。
“妈了个逼康毅！上次我跟你去了一趟靖城，回来后我爸差点把我的腿打折了！”
江下源跟康毅回了那幢五层高的小公寓楼，两个人咚咚咚地跑上破旧的楼梯，老房东在下面提醒：“小心点啊，别摔着了……”
江下源拉着康毅进屋子，两个人一进门就开始接吻，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倒在床上，江下源说：“康毅，我第一次见到你的脸是在城玉岛的枫溪路，你拿着铁棍砸破了一个男人的头。他跪在地上跟你求情。”
康毅回道：“哦，应该是那个混账砸了卖茶壶老板娘的东西，却不肯赔钱，我好好收拾了他一下。”
江下源转过头来看着康毅，他说：“那个时候我不喜欢你。”
康毅回头说：“我知道。”
江下源问：“你怎么就知道了？”
康毅说：“因为我也不喜欢你，看着你还觉得你这个小白脸挺烦，挺好欺负呢。”他说着嘿嘿笑两声，伸手摸摸江下源的下巴。江下源一把抓住康毅的手，问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不记得了，你呢？”
“就在知道你是我邻居的那一刻，我就陷得很深很深，无法自拔了……”
康毅笑着问：“现在呢，你爱我什么？”
江下源说：“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身子，除了你爱打我，其他的都爱。”
康毅说：“只要我不打你我就完美了是吧？”
江下源说：“差不多。”
康毅一听完就从床上跳起来，坐在江下源身上，他假装恶狠狠地说。
“那我就搞死你！搞得你一动不能动，看你怎么嫌弃我！”
江下源说。
“康毅，明天我带你回老家？”
康毅问。
“有什么好玩的？”
江下源深思了一会儿。
“可以偷偷玩一下射击，跟部队里的兄弟切磋切磋。”
康毅摇头。
“那多没意思。”
江下源对康毅说：“以前我老家外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灯塔，然后灯塔的对面是一堵墙……”
康毅怔怔地看着江下源，江下源笑着摸摸康毅的头，接着说：“那堵墙是大院的围墙迁移后留下来的，有一个小兵总是跑过去偷懒，我从家里的窗子总能看见他。然后有一天我去灯塔上玩，突然发现灯塔上竟然有个人在哪里守灯塔，一个很瘦小的男人，跟病了很久似的，全身白的刺目，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了……他说他是靠关系进来的，因为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守灯塔。然后我走到他的专属位置，从塔上往下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康毅说：“食堂还是澡堂？”
江下源笑了，他接着说：“我看到那堵灰色的墙，还有那个正蹲在墙角抽烟的小兵，我当时冲着那个小兵喊：喂，你看得见我吗？”
“然后呢？”
“然后他就跑了，害怕的跑了。后来我到靖城读书，回去老家后发现那个守灯塔的人已经去世了，他说还记恨着我你相信吗？”
江下源当时就那么一喊，把小兵给吓走了，后来那个小兵就再也没有去过那堵墙后面，守灯塔的人再也看不到他，不久后就病了，很快就死了。死前恶狠狠地骂着江锐奇的儿子。江下源当时并不清楚为什么，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明白，那就是飞鸟和鱼的爱情。更让他震惊的是，老人告诉江下源，那个守灯塔的人已经在那上面待了三年，家人给他找工作，他也不肯走。
后来那个小兵就复员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江下源看着康毅，他说：“我当时就想，如果是我，也一定要像守灯塔的人一样，就只看着一个人，这辈子只要一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多字也写不完，等我再发一章收尾，辛苦诸位了！！
预祝大家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