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安仔是另一码子事。”
第二天季言宿醉未醒,贺振平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主动搬出了季言他们家,跟着好几天,也再没来纠缠季言。
季言打电话给他,他要么直接挂断,要么就是关机;季言到他家去找他,他根本不在家,包租婆也不知道贺振平去了哪里,凶巴巴的骂着“再不交房租就让他滚出去”之类的狠话;打听到贺振平上班的那家保安公司的具体地址,季言去问情况,结果得知早在前几周他们老板就炒掉了贺振平……
贺喜家他也没去,赵婶一听这事也不由的着急了,还是季言反过来安慰她和贺喜。
苏泽所在的胜大医院,季言好不容易见到了苏泽,苏泽也只是不冷不热的摇头:“不知道,我还有事要忙。”
“靠!那二百五他妈的那么喜欢你,你知道吗?”季言急了,不顾场合的大嚷出来。
“……”苏泽选择直视无视,华丽丽的调头走人,态度比之前更为冷淡。
总而言之,季言突然之间就跟贺振平断了所有的联系,贺振平真的失踪了。
一周下来,没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每个人的生活还是照常的过,季言他们一家亦是如此。可季言还是担心贺振平,他叮嘱周围的人,一旦发现他的行踪,就要立刻联系自己,他在想方设法的找到贺振平,这个他一辈子的好兄弟。
“阿言,你别太担心,平子叔叔人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
小孩子家的心思有时很敏锐,小傅安看季言近来提不起精神,日渐憔悴,也劝慰了好几次,还经常用甜甜腻腻的小嗓子哼儿歌给季言听。
其实,这是顾璇教的,最担心季言的人,莫过于顾璇了。
“那人就是个傻子,傻人有傻福。”顾璇道,多余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嗯,直觉告诉我,他暂时还死不了。”季言扯了扯发白的唇角,也只能自我安慰了。
入夏了,树上的知了开始鸣叫,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开始穿上花花绿绿的短裤短裙,尤其是小女孩,漂亮的裙子一穿上身,整天都嘻嘻哈哈的;顾璇和楼小超他们也换上了夏季的短袖白校服,放眼看去,整个中学校园一片清凉。
不过季言依旧穿着长袖长裤,胳膊和腿遮得还挺严实,顾璇觉得奇怪,他不记得季言是那种天生怕冷的体质,以前在军队中,他总是穿着背心乱晃的。或许可能是离开军队的这一两年里,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吧。
工作这边,季言和朱大发他们的私人老板冯老板已经从外地回来了,还带回了他重要的“大客户”,随后也不知给了保安队长什么吩咐,使得队长一脸肃穆,指派了好几个小组轮流巡逻西街尾那几个地下商场。
所以,季言和朱大发的工作任务也开始繁重起来,白天要呆在公司大楼这里,晚上还有去偏僻的地下商场那里,工资却还是一如往常,拿不了几个钱。对此,事实上大家都很有怨言,但是碍于冯老板背后有黑道撑腰,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接受了。
四下无人时,朱大发总忍不住跟季言抱怨一两句,末了就又暗自神伤,感慨着跟错了老板,该早点退休回家了。
季言没那么多顾虑,想着只要有钱挣就行。
这天晚上,朱大发去了附近的厕所小解,暂时留季言一个人守着地下商场侧边的出入口,他嫌站着太累,便偷懒蹲了下来。
夜风徐徐,季言近来又清瘦了些许,保安服穿在身上愈发的宽松,一直以来,他就没过上几天安稳的舒服日子。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孩子,什么都要愁,前段时间因为贺振平失踪的事情也操劳了不少,搞得夜里时常胃痛,他一向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觉得一些小病撑撑也就过去了,所以难免有些隐疾,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过他刻意忽视过去,他管不了,没钱没时间没精力去管。
蹲得久了,腿也稍稍有些麻,季言索性就站了起来,还没走几步,就感到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昏眩感……
本以为会很糗的一头栽到地上,却冷不防的被人扶了一把,身体刚刚稳住,一股的陌生男人气息就迎面袭来。
“小哥,你怎么了?还好吗?”
男人身上的烟酒味道很浓,浑身更是散发出一种野性的阳刚,但是太过强烈狂野,让季言很不适应。
“对不起,我…我可能有点贫血。”季言揉揉两边的太阳穴,眸光上移,看了看来人。
光看长相,这个男人一对刀眉,天生一脸凶相,一身名牌西装,亮闪闪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他普通话说得并不标准,还带着点粤语腔,一听就不可能是大陆这里的X市人。季言看出,这人不但有钱,可能还不是什么善类。
这个陌生男人也仔细瞧着季言,从季言漂亮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光洁的脖颈,再到精致的锁骨,甚至还想透过季言制服的领口往下再深入窥探……
他一时间竟看傻了,抓着季言的手也忘了松开,。
“咳,先生……”季言有意重重的咳了一声,眉头直皱,越发反感这个男人。
“呵,那可要好好补一下。”男人笑了,笑容也别有深意,竟还趁机捉住季言的手,在上面有意无意的摸了摸,极具挑逗之意,“不然不是可惜了……”
季言猛地一个激灵,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果断抽出了自己的手,脸色一沉,冷冷的不再说话。
靠!他妈的遇到变态了,还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