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你明说了吧,我这人生来就贪,黑白两道生意我也都做,杨哥是我这一回特地请过来的黑道大佬,我惹不起,你更惹不起!”
“……”季言无语,当他在说废话,这一点,谁都看出来了,不过季言还是攥紧拳头,神经绷得很紧。
冯老板吐着烟,翘着二郎腿,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见季言低头不语,就径自往下说了:“我们杨哥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分,多少男男女女求都求不来呢,你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白两道都听过他的事迹,他这人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混了这么久,手下弟兄们特别多,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得不到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凭他的人力财力,今天遇到了你这人,明个一大早,所有关于你的一切就都会被彻彻底底的查出来,当然也包括你的家人朋友。他为了能完完全全的掌控你,自然会掌握所有能威胁到你的人和事。”
说到这里,冯老板语气一变,做了个“砍”的动作,阴沉沉道:“不要想反抗,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条,还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总之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事,那是见多了,哪里还在乎几条人命?只要没被警察逮到把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都明白了。”一席话过后,季言只淡淡说了一句。
季言成功被冯老板调职了,从西郊县调去了南城区。
朱大发得知后一脸忧心忡忡,紧紧抓住了季言的手,大概猜出季言的难处,想叮嘱些什么话,结果话没多说,全是无奈的叹息。
顾璇和小傅安十分意外,顾璇愣了半晌,第一次无法设想每晚见不到季言的生活,小傅安根本不舍得季言,哭哭啼啼不愿季言离开,最后还是季言发火,吓住了小家伙。季言看着家里的两个孩子也是无奈,他晓得顾璇懂事能干,会照看好家里的一切,就轻描淡写的跟顾璇说自己只是先去个几天,熟悉新环境,很快就会回来,他也跟赵婶说了,请他多照顾两个孩子。
至于到底能不能顺利回来?眼下还是个未知数。
南城区那边,季言上次和朱大发去过一次,平常坐车需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可搭乘杨哥手下小弟们的专门私家车,倒是只需要四五个小时。
X市繁华的南城区地带,杨哥多在这里经营自己的地下生意,搞一些酒吧,夜总会和私人会所,每天的客流量都很多,钱也是大把大把的赚。
私家车行至当地著名的夜店街,在某家叫“sigar迷情”的夜总会门口停下,季言下车后就随杨哥手下的几个小弟进去了。
季言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这种年代,像这种夜夜笙歌,纵情声色的地方,只有有钱人才能经常出入,那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和一些社会上层的名流们也多是在这里消遣胡搞。
摇滚乐震响在整个迪厅,季言无法欣赏这种音乐,只觉得无比吵闹;炫目的七彩灯光闪烁在舞池中央,几乎要晃花了季言的双眼;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们肆意的扭动着身体,每一次暧昧的摩擦都加重了一分糜烂之意,火热的气氛也越涨越猛;吧台那里亦是有到处买醉的人,大家摇头晃脑的喝着酒,一看就晓得酒里加了见不得人的鬼东西,来来往往中,身材火辣的美女媚眼一抛,就勾搭上了某个靓仔……
一切的一切,季言看着听着,只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地方,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在最里面的一个大包厢内,季言总算见到了杨哥本人。
眼前,数十个空酒瓶子堆得桌上一片狼藉,沙发上三四个陪酒小姐娇弱无骨的依偎在杨哥的怀里,纤细的手指都探到了他的衬衣里面,还在他的胸脯上不停的画圈圈,她们盈盈笑着,声音媚得让人心尖发颤,骨头都酥了。
杨哥随她们肆意挑逗,他抽着雪茄,眸光犀利如刀,面上亦是威严之气大放,直到抬眼望见了季言,才满意的笑了笑。
“别这么拘谨,快过来坐下。”杨哥示意季言在自己对面坐下,季言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乖乖坐下,他一坐下,几个陪酒小姐又依势黏了过去,一下子就挽起了季言的胳膊。
“……”季言一愣,眉间愠色颇重,却只能忍耐。
杨哥就料到他是这种反应,一笑而过,把陪酒女又招了回来:“你们还是到我这儿吧,小心可别惹着我的这位贵客不高兴。”
几个陪酒女嘟嘟嘴巴,知趣的放开了季言,不敢再贸然纠缠。
“季言……”杨哥唤他,眸底掠过些许暗芒。
“……”季言表面上不动声色,胸口却像是被大石压着,感到了一阵阵的窒息。他也忽然发觉,同样是有名有姓的唤自己,顾璇和杨哥带给他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反差很大。
“听说你当过兵,还是国家特种兵呢,啧,难怪这么特别。”杨哥笑笑,并不介意季言这种保持沉默的态度,顺手替他倒了一杯酒,手心里一小颗药粒一滑,也落入了酒中。
季言死死盯着这瓶酒,薄唇紧抿成一线,酒中被杨哥刻意加入了某种令人兴奋的东西,杨哥的态度也不言而喻,心中按耐不住的愤怒在齿缝间磨了磨,季言还是磨了出来:“操!别绕弯子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吼,让几个陪酒女的血管脉络瞬间一跳,不禁花容失色,杨哥唇边的笑一凝,眸中的笑意也褪去了。
“季言,我想做什么?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懂么?你当兵那会儿,我还听说你跟某个少校有一腿……”杨哥状似无意的淡淡道,深沉幽暗的眼晴,却仿佛要将季言吞噬,“唉,我也明白,军队中其实也挺乱的。既然你都可以当那位少校的秘密情人,当我的又如何?吃的穿的用的,我同样不会委屈你的——”
“砰!”一声酒瓶碎裂的巨响打断了杨哥的话,季言咬牙一狠心,就拿起酒瓶子对着自己脑门上猛地一砸,鲜血随即流了下来,他整个人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