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最终,贺远威丢下一个字,和男秘书离去了。
可能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
等季言带着顾璇和小傅安闻讯赶到时,赵婶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小贺喜抱着赵婶安慰,贺振平则一个人安静的,望着窗外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于是,事情就发展成了这样。
贺远威一气之下,断绝了和贺振平的父子关系,也不再往贺喜家里寄钱了,他和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儿子,很可能老死都不会相往来。
“平子,这下你该振作了吧?”季言拍了拍贺振平的肩。
贺振平点头,抬起一巴掌,“啪”的一声,狠狠的,就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季言一呆:“平子,你?”
“季季,不要这么纵容我,你该狠狠的把我往死里揍的!我是个不孝子,我对不起老爸,我…我也不是个好兄弟,连累你帮我还债受苦,我真是糟糕透了!”
季言摇了摇头:“你再继续这样自怨自艾,才真的是彻底没救了!颓废了这么多天,你还没想明白吗?错既然犯下了,一味的懊悔顶个屁用,应该努力去挽回和补救。”
“嗯,你说的对。我…我想证明给老爸看看,就算不再是贺家少爷,我和季季你们在一起,也可以过得很好。至于苏泽他……”贺振平一滞,甩了甩脑袋,“算了,现在我只想珍惜眼前的人和事,好好的为未来努力。”
语毕,贺振平的这双眸子终于又重新晕染上笑意。
季言勾起唇角:“平子,你就是个二百五。”
“嘿嘿,你别看我傻,可上天偏爱笨小孩嘛,哥哥我傻人有傻福,能认识你们,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第二天,贺振平起了个大早,主动挑起菜篮子,帮赵婶上街去卖菜了。
赵婶有点吃惊,忙说贺振平是读书人,不能干这些粗活,还有损面子什么的,可是贺振平却不以为意,他向来傻乎乎的,哪里会在乎那么多,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天下来,他都精神抖擞的,陪着赵婶说说笑笑的,晚上也会替小贺喜检查作业什么的。
自从贺振平和贺远威闹翻了,以前工作上联系的几个熟人也都吓跑了,贺振平笑了笑,当初就晓得他们是势利眼,所以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暂时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就去工地上搬砖头了,偶尔也会帮忙送报纸送牛奶之类的,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
“小贺喜,嘿嘿,你也太够意思了,为了我这个大哥,都不要老爸了。”贺振平是和贺喜挤在一张床上的,时不时就忍不住逗小贺喜几下,刮他的鼻子,挠他的耳朵等等。
“……”快要睡着的贺喜又被他弄醒了,一时无语,他的大哥好臭美啊。
于是,夏末秋初的季节,贺喜家的风波暂时过去了。
另一方面,话说,季言自残一事闹出来后,顾璇就充分意识到自己要展开行动了,可是以现在这副十二三岁的身体,还得在西郊这个偏僻的地方过着每天上学的日子,实在很不方便。
顾璇表面上读着书,同时也在看着新闻,翻阅过去的报纸,暗地调查N市军区那边的消息,偶尔也会查看季言的衣物,试图找到和季言的联系。
既然从季言口中问不出什么,那他就自行探查,他必须弄清楚过去发生过什么,才能进一步了解到季言为什么要害死自己。
就目前相处的情形来,顾璇看不出季言有什么动机。
挣钱养家过日子,这是他和季言上辈子截然不同的相处方式,现在他渐渐与季言相处,一两天还好,可时间一长,他就开始对季言心软,他想控制住自己的心,可是他终究没有上辈子那般的冷酷无情了,所以,报复季言之类的事他想做,却迟迟未能真正的做到。
如今回头想想,因为季言和傅安的关系,他越来越不像一个合格的军人了。不知不觉中,就做出了很多幼稚可笑的行为,或者说,他如今只是一个私心的父亲。
还有,他对季言的情感也很复杂,他没谈过恋爱,并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如果照语文老师口中念的古代诗词中那样,是一种山盟海誓,生死相随,季言死了,他就要殉情,那也太夸张了,他做不到。
只是,他对季言的占有欲开始加重,他早就有所察觉,要是每天晚上看不见季言,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秋高气爽,周末的傍晚,顾璇正在家里看书写作业,小傅安又在贺喜家玩去了,是贺振平特意接过去的,贺振平也看出了,这两个小家伙几乎分不开了,好几次开玩笑要和季言做亲家,都被季言狠狠的瞪回去了。
忽然,门口的动静有点大,扰乱了顾璇的思绪,顾璇微微皱眉,一抬眼就见到了季言,他居然还背着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