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凉点点头,对费澜友善地一笑。
“其实……”费澜忽然一把拉住正要走的高永凉,“其实我和小修是——恋人关系!”
“什么?!”这句话是雷修和高永凉一起叫出来的,好在雷修的声音比较轻,而高永凉十分惊讶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雷修的声音。
费澜飞快地瞥了一眼雷修,然后看向高永凉说:“呃,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但是我们确实已经同居了,那里也是雷修的家,”他将这些话的时候十分不自然,但是内容足够震撼,以至于高永凉忽略了那些僵硬的表情,“你完全可以住我家,你不是来找小修的吗,你们可以好好聊聊,而且完全不用拘束……你就像是他的妹妹,雷修经常提起你!”虽然他们之间的话题,在提到高永凉的时候总是不自然地停止,不过也不妨碍现在他的谎话连篇。
高永凉狐疑地看向雷修,确实,如果能和雷修住在一起的话,事情会好办很多……她考虑了一下,以眼神向雷修求证。
雷修在费澜严厉的眼神下,只好点点头,还不忘补上一句:“他说的很对,派对以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高永凉终于点头答应:“好吧……我该走了,”她转头对费澜露出一个笑容,“那么这段时间就打扰了。”
“你是怎么想的!”雷修看到高永凉走远了以后才忍不住转头低喝,“你不是……不想见到她吗?为什么还要让她住到家里来?”
“我没有不想见到她!”费澜心烦意乱地转身走开,“我只是没有做好准备而已。”
“没有做好准备?”雷修跟上去,继续轰炸他,“这都多久了,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要做多久的准备?怎么,她一出现你就做好准备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叫她早点来了!”
“你干嘛一定要跟我争论这个?”费澜一边走向地下停车场一边说,“我不想见到她,不代表我不关心她。”
“如果你真的关心她,那你一重生就可以告诉她,”雷修不依不饶地说,“那么她也不用消沉那么久了,顺便说一下,她对非自然事件的接受能力比我高的多,你完全不用担心会吓到她!”
“我不是……”费澜皱着眉头停下争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上周去了一个会所……他们在几家酒店的客房的淋浴间装上了针孔摄像头。”
雷修皱了皱眉,沉默下来。
费澜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是哪几家酒店,我……不希望小凉遇到这种事。”
“报警了吗?”雷修问。
费澜点点头:“我用公用电话给警察打了电话,但是……我担心没有那么快,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雷修叹了口气:“可你明明是给她最大伤害的人。”
费澜无所谓地摇了摇手:“你现在知道我的意思了?”
雷修无奈地点点头,打开车门,等费澜坐上了副驾驶座,他的手肘靠在车顶架上:“我知道你是为了让小凉远离一些伤害,但是……你真的准备好做我的情人了吗?”
费澜的脸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略微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只是小凉在的时候……应该不难吧?”
看到费澜的表情,雷修露出愉快的笑容,顺手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座:“我还蛮期待你‘柔情蜜意’的表现。”
费澜不由得露出苦恼的表情,转头看向窗外。
车子行驶在夜色中,华丽的街景映进他黑色眸子中,费澜的声音有些困惑:“我以前一直以为她讨厌维尔达,这次为什么会来找他?”
“等她来了,问问她不就知道了?”雷修轻声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坦白呢?”
“坦白什么?”
“为什么对小凉是这样的态度……你们到底怎么了?”雷修问,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他不由得转头看向副驾座上的男人。
霓虹在他黑色的眸子中掠过,更显得他眼眸深处的黑暗更黑,他浅色的唇紧紧抿着,拒绝透露任何心事。
“我只是想说……”雷修轻声对着眼前的黑暗诉说,“你是‘高咏夏’的时候,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必要去否定‘他’。”
费澜看了雷修一眼,继续看向另一边的车窗外的景色:“是吗?”
“是啊。”
曾经以为他只是想重新另一种不同的生活,雷修想,可是他依然那么热爱着钢琴,以整个灵魂力量爱着,他对过去从未放下,却断然拒绝他已经“死去”的过去。他不是想过另一种生活,而是在否定他作为“高咏夏”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