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费澜点点头,“这几天再练练。”
雷修乖乖地点点头:“你刚才有事要找我吗?”
“你记得……汉娜吗?”费澜问。
雷修抓抓头发,不明所以:“哪个汉娜?”
费澜说:“就是以前跟小凉很要好的那个法国同学,听说她也在维也纳交响乐团。”
雷修偏偏头:“然后呢?”
费澜怂恿他:“给她打电话,问问小凉的情况,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雷修不屑地说:“不要,我跟汉娜又不熟,再说了,这样打听小凉的情况,别人会以为我暗恋她的!”
费澜不以为然地说:“旧情复燃什么的,汉娜会理解的,要不然小凉也不会来找你啊。”
雷修皱皱眉头,没有马上接话。
费澜怔了怔,发现雷修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的表情,他有点困惑自己又怎么惹到雷修了:“怎么了啊?”
雷修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算了算了,我败给你了,我找人问汉娜的电话,你就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费澜不知死活:“哪些话?你和小凉的事情吗,旧情复燃……”
“是不可能的,”雷修打断他的话,阴沉着脸说,“你再说下去,我就不打电话了。”
费澜委屈,但是还是表示这种事情不会再说了:“但是你打完电话以后,还是要抓紧练习啊,我听说那场比赛已经到尾声了,我们那首曲子是压轴曲。”
雷修无奈地看向他。
费澜立刻表示东小洛下午约自己出门,所以练琴什么的,一切靠自己,我特别相信你,所以你不要辜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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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后,没想到最先回来的是高永凉,看起来费澜与东小洛两个人是打算吃完晚饭再回来了。
“这首曲子……”高永凉走进暖房怔了怔。
雷修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看到高永凉走进来,扬了扬眉:“怎么了?”
高永凉的目光有些迟疑地在暖房里扫了几眼:“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雷修装傻。
高永凉将手包放下,走到雷修的身边,伸手拿起曲谱架上的曲谱,翻了几页,顺手在琴键上弹下一串流畅的小节:“这是哥哥写的吧?”
拿对付沈悦之那套说辞对高永凉说,那是不现实的,更郁闷的情况是,现在费澜也不在这里,雷修也不好和他串词。依照高永凉的性格,随便糊弄她那是不可能的。
“谱曲风格和习惯一模一样,”高永凉看了雷修一眼,将曲谱重新放回曲谱架上,“哥哥以前就喜欢空闲的时候写写曲子,不过从来没有发表过,也没有给别人看过,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意大利?”雷修试探着问。
高永凉没有起疑心,倒是有些困惑:“我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没有看到啊。”
说起“遗物”什么的,真是非常别扭。
高永凉又看了看雷修:“你不是不再弹琴了吗?”
雷修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把这首曲子发表出去了,署名……还没有决定下来。”
高永凉的脸色变了几变:“你什么意思?”雷修当然不会做出把高咏夏的曲子换上自己的名字发表出去,所以高永凉一时间不知道雷修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雷修说:“写老师的名字吗?”
高永凉坐在一边的琴凳上,重新将曲谱拿下来,这次仔细翻看起来:“意大利那边还有很多曲谱,也有一些写了一半的,之前就有一些公司想要来收购,我没答应。”
雷修凑过去问:“还有很多吗?”
高永凉翻过一页说:“很多,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也有交响乐曲谱,不过大部分没有完成……这里可以加上一段小提琴独奏……这里可以合奏,你不觉得吗?”
“什么?”雷修困惑地顺着高永凉的手指看过去,在创作上,他的造诣远不及高永凉。高永凉从小就受到家庭的熏陶,加上长大以后在世界各个音乐院校里学习,在创作上几乎和高咏夏不相上下。
“这首曲子跟哥哥以往的风格有些不同哎,看起来应该是后期的作品……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高永凉自言自语地说,似乎没有打算听雷修的回答。
“你要修改吗?”雷修困扰地说,“可是这样改动不好吧?”
“……是啊,”高永凉的表情温柔起来,“哥哥本身也不喜欢和别人合作演奏。”
“对、对了,”雷修担心再说下去露馅,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来这里找我的吗?是有什么事呢?”
高永凉的表情一瞬间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本来……算了,等几天吧。”
雷修其实也不是很关心这件事情,看高永凉的注意力从曲谱上转开了,所以也没有追问。
“说起来啊,”高永凉打量了一下这个暖房,“这是你建造的吗,跟在意大利的那个差不多呢。”
费澜从越冬羽的车上走下来,跟东小洛挥手告别,一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跟雷修分享。越氏集团的总裁居然真的把东小洛给追到手了,愣是把小直男给掰弯了,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必须要找雷修八卦一下!
没想到高永凉正在跟雷修在暖房里说话,费澜站在外面听不清楚,又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正打算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走进去,高永凉忽然从琴凳上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费澜立马表现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装作正要走进去,看到高永凉出来,准备说一句:“晚饭吃了没”之类的安全问题,对方却冷淡地跟他擦肩而过,彻底无视了他。
他哀怨地走进暖房,坐在高永凉刚坐着的琴凳上,看到雷修的脸色也很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