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前夕，晓芸深刻意识到了所谓男生的心机。

她前脚刚在段慕年面前小小炫耀过自己有男生追的事，后脚就发现那朵桃花的劣性：那天她正在食堂狼吞虎咽，刚把一根鸡腿放进嘴里，远远就瞥见温媛挽着桃花的胳膊，两人亲密得跟个连体婴似的，走过她身边时，桃花瞥了眼莫晓芸，毫无表情，压根不认识她似的。

“靠！目标转得好快！”莫晓芸啃着鸡腿目送两人消失在食堂大门。

陈佳甩了句“剑南春”，晓芸抬头，“人弃暗投明也没什么不对，贱男两字不太合适。”陈佳拿了张面纸，往莫晓芸油腻腻的嘴唇上使劲擦，疼得她嗷嗷直叫，陈佳翻眼：“就你缺心眼，谁不知道曹浩是打着追你的幌子暗地里向温媛示好？那贱男是温媛高中同校的，暗恋人温媛都两年了，我也刚知道，幸亏你把持得住，没遂了那贱男，否则有你丢脸的！”

晓芸听懵了，愤怒的爪子一举：“他大爷的剑南春！我祝他永远硬不起来！硬了就永远软不下去！”

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晓芸算是知道了，曹浩利用她的事已经让她的自尊心受挫，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星期，她又在林白帆宿舍楼下看到他和一个女老师相谈甚欢，林白帆甚至还很温柔地为女老师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

莫晓芸看看身着冬裙温婉美丽的女老师，又看看一身运动衣的自己，深感自己的穷酸，刚要走，林白帆却已经送完女老师，将她捉去了宿舍喝汤。

晓芸低头喝着林白帆煲的汤，小眼神在瓷碗上乱晃，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哥，刚才那个老师是你女朋友么？蛮漂亮的。”

快说不是！快说你们只是同事只是朋友！晓芸在心里连连祈祷，却始终听不见林白帆的回答，她抬头去看，只见林白帆也在看她，眼神里含了一丝笑意，莫晓芸有些不自在地嗅了嗅鼻子，嘿嘿笑了几声：“我就是随便问问。”

林白帆见她笑容有些尴尬，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可他偏偏想要再确定确定，林白帆拉过椅子坐在莫晓芸旁边，伸着修长的手指，帮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汤渍，说：“哥煲的汤好喝么？听说女孩子会给厨艺好的男人加分，好喝的话，哥晚上就给宴老师送去，也好加加分。”

完了，晓芸心里犯苦水，现在桃花全掐死了。

她点点头，有气无力地答：“挺好喝的。”林白帆轻轻笑了笑，瞧出她眼里的失落，唇角那抹笑容更加温柔了几分，也不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说：“芸芸，打扫卫生的那个兼职还是辞了吧，女孩子家大晚上出去不安全。”

莫晓芸也没心思跟他谈这个，只敷衍地点了几下头，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之后林白帆又跟她提了几次，周末跟妈妈打电话时，连她老妈都在电话里唠叨她：要听哥哥的话，那什么晚上要出去打扫卫生的兼职趁早辞了的好。

晓芸没办法，加上最近还有几门学科要考试，她也想省下晚上的时间来临时抱抱佛脚，今晚过去段宅的时候便跟段慕年提了辞职的事，她的语气还算软，没想到段慕年听了却一语不发。

他不说话的样子又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压抑感，莫晓芸咽了咽口水，开始委曲求全起来，说：“要不我把今晚的卫生打扫完再走人？”

见段慕年还是不说话，莫晓芸又退一步：“今晚打扫卫生的钱，我不收，这样行不行？”

段慕年轻松地靠在沙发上，高高在上的模样，相反晓芸就有些落魄了，她女仆般地站在段慕年跟前，还是个等候主人发落的女仆，见段慕年始终不说话，莫晓芸有些急了，说：“你再不说话，我可走了，现在就走，今晚的卫生不打扫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威胁竟然奏效了，只见段慕年抬了眼皮看她，眼里从容，一丝不乱，淡然开口，干脆地说了一句话，说：“工资翻倍，年终有奖金，节日发红包，别再跟我提辞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