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德如看看姝曼,又看看司徒诺,想了想,站起身来,手一挥,“我还要去趟朗祈佑那里,已经被你耽搁了,你们聊。”
“毕爷,我。。。”司徒诺急道。
“什么你呀我呀的,你刚才的事我会考虑,但仅是考虑还没有同意。在我没同意之前,你还是我的人。”
毕德如一走,只剩下司徒诺和毕殊曼两人,他们都知道毕德如的用意,可这样的用意在这个时候难免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如果我爹不再逼你娶我,你是不是会留下来,不走了?”姝曼恳求道。
司徒诺去意已决,偏偏对着姝曼不忍直接开口,“我。。。姝曼,我想你明白,我离开上海并非是一个仓促的决定,从义父出了事,青云帮出了事,我就想离开,那时候,我多想和阿远一起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我不能走。”
“是因为玉小姐吗?”
司徒诺点点头,“你是好人,是个好女人,我不能骗你,这样会害了你。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毕爷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就那么一走了之,所以。。。”
“所以,你建议我爹开银行,帮他开银行,等银行稳定了,你就要走?”
“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我也不想再隐瞒。”
“这么说,即便没有我爹要我们成亲的事,你也走定了?”
司徒诺看着眼前泪花晶莹的姝曼,心莫名的疼了。他不是一个冷血动物,不是一个不懂得七情六欲的和尚,这段日子她如何待他,他怎会不知?他即便再躲,也躲不开一颗纯真赤诚的心。他有被感动过,可那仅仅是感动,不是爱。
“姝曼,你该有更好的归宿,那个人不是我。”
“不,你一点儿都不了解,在你为玉玲珑伤身伤神的时候,在你为她傻笑为她痴狂的时候,在你为她忧心为她担待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你尝过被火烧的感觉吗?你尝过被撕裂的感觉吗?我只能自己做自己的大夫,自己为自己疗伤。我知道你爱的是谁,也知道我根本走不进你的心里去,所以,我从不担心穆邵昕会占据你的心,我只会因为一个人揪心,那就是你。我不敢奢求你的爱,哪怕是万分之一,我只希望,还在我待字闺中的时候,能多看你几眼,只要每天能看着你,我就很满足,很幸福了。所以,请你留下来,好吗?”
“姝曼。。。我。。。”
门突然被踹开,毕德如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曼曼,这个男人不需要你这么求他,他要走便走。司徒诺,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跟那个玉玲珑串通,帮她放出穆绍辉的事情,若不是曼曼为你求情,我想你现在连离开上海的资本都没有!”
司徒诺惊慌失措的看着毕殊曼,回想着那日所发生的一切。
“怎么了?忘记了吗?我千辛万苦整垮了穆绍辉,而你,因为一个女人,竟然连你义父的仇都忘了。你这样的人我也用不得了。”
“毕爷,我放穆绍辉是因为我觉的事有蹊跷,穆绍辉虽为人奸诈,但好在敢作敢当,从不避讳。但那日他也很吃惊,而且,他矢口否认自己做过此事。再有,我通过调查,确实发现义父之死并非穆绍辉所为, 至于真凶为谁,我还在调查之中。我是要为义父报仇,却也不能报错仇。”
毕德如不觉微微颤抖一下,怒道,“随你怎样,你既要走,我也不拦你,念在你为我辛苦做事的份上,我还是希望你有所大成。”
“爹,你在说什么呀,你真要赶阿诺走吗?”毕殊曼不可思议的盯着毕德如。
“曼曼,并非是为父赶他走,而是他自己要走,你难道没听到吗?”
“爹,阿诺一心为你,是个难得的助手,您曾跟我夸过他好多次的。”
“那都是过去了,不是现在,曼曼,爹会给你再找一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男人,你就忘了他吧。”
“既然这样,阿诺就此拜别毕爷,毕爷对阿诺的恩德,阿诺终身不忘。”
司徒诺跪下向毕德如磕了三个响头,那响声一声声震动着毕殊曼的心,她怎能忍受这样好似诀别的画面?那个人可是她最爱的男人!难道,她和他缘分注定到此?她不敢回头张望司徒诺离去的背影,她要记住的是他儒雅有礼,勤奋工作的画像,而不是那个渐走渐远最终连一个圆点都看不到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