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寿院,被破坏得还是比较严重的,屋顶没了,很多设施也被搞毁了,师兄弟们也都爱伤了。
他们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因为外面一群人在等着他们救治,所以当扶伤回到安寿院,看到了伤员给伤员救治的一幕。
作为一名医师,他很自觉履行了自己救死扶伤的职责,一直忙碌到深夜,本想可以好好休息了,不曾想却有人深夜造访。
当他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看到来者是何人的时候,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开玩笑,不打起精气神小命就难保了。
其实,项羽他们也感到意外,他怎么会是这里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医师,所以项羽问项梁,“叔父,你确定我们没来错地方吗?”
“叔父没来错地方,是你……羽儿呀,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呀?”项梁实在拿项羽没办法,从习字练武到兵法,他项羽要是说不学了,项梁也没辙。
“诸位,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扶伤心里却是犯嘀咕。
刚好这时他老爹从太守回到家中,进到厅堂既然看多年不见的好友来访,高兴得不得了。
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就有酒有肉,有豺狼不管从哪里来就有陷阱招待它。
话说扶伤老爹进门先是一阵高兴,发现气氛不对,自己的儿子既然跟自己的朋友怒目仇视,没茶没招呼,对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顿棍棒说教。
扶伤心里那个憋屈全都写在了脸上,看得项羽捧腹大笑,项梁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于是就把他们相遇的事和盘拖出。
他本以为事情会得到解决,谁知道,安大爷接下来的状态既然失控,药箱摔碎了一地,项梁看状态不对赶忙拦住安大爷,项羽这时也笑不出来了。
一翻劝说后,安大爷终于冷静了下来,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开始交谈起来,扶伤从地上拿点药在被打的地方简单涂了一下。
然后把地打扫干净,最后给项羽和他两个随从按排了住房,跟项羽斗了几句嘴,觉得无聊就回房去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到有人向他走近,可是他又不愿意醒来,可能是他根本就醒不来吧。
来看望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安大爷在床边坐下,伸手碰触自己留给儿子的伤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又全部咽在喉咙里,一阵沉思后,为扶伤吹灭了蜡烛灯,身影消失与黑夜里,他的父爱就像这黎明前的黑夜,无处不在。
翌日,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相锦儿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扶伤的床头,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扶伤已习惯了她这样的表情,也习惯了她经常这样子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反正每次被安大爷教训,每个早上醒来都会看见她,从小就这样。
“终于不辜所望,答应你的,送给你!”扶伤从枕头下把那圣或之星拿出来,帮相锦儿带上,然后推她转身,“现在出去得瑟吧,我要起床了!”
“那么小气,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走的时候还不忘丢下一句老话,这都养成了一种习惯了。
她现在可是有了一条美丽的项链,这可是神明所赐予,坠子是一颗六芒星,水晶般晶莹,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链条是呈龙凤形,美美的依附在相锦儿的脖子上,她站在那里仿佛就是天,龙与凤飞舞于其中。她幸福的在院子里跳起舞来,秋天里即将消失的蝴蝶与她飞舞相随。
这一切都被院子门外的项羽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他豁然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好,真想歌唱一曲,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既然默然离开了。
这些守候在菊花和桂花等花期的蝴蝶,却都已被此刻的相锦儿吸引了过去,陪着她尽情地绽放,很多人都喜欢花儿努力的绽放,却不知道花越努力盛开调谢的时间也就越早。
所以看尽人间百态,默默关注这一切的伊恩,看着光幕里相锦儿翩翩起舞,老泪纵横,那穿越时空的回忆是一种煎熬。
旁边还有一块光幕,来回的播放着扶伤从青海湖在到最后被公子扶苏解围的片段,一只金燕飞到公子扶苏营帐中,一片小光幕出现在他面前,沙漠戈壁上,一队特殊的秦军在保护一个少年,他们跟匈奴人一边杀一边退。
看得公子扶苏一阵毛骨悚然,这分明就是一群活死人跟活人拼杀保护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年。
此少年当然就是扶伤了,此时正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他,如果知道远在咸阳城里既然有人早已监视了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作何感想。
反正他老爹安大爷被太守叫去,到城外一高山上,看到一堆金属碎片,是吓得惶惶不可终日,“没想到我们的锦儿既然跳起舞是无师自通,好!”
“好,好,好……”安大爷一连说了十来个好,看得出来,这时候的他是打心里高兴的心情,脸上的容颜比平时都和蔼可亲了好几倍,“你们俩过来,有一件事要你们说。”
原来是他要回祖地,可是从小到大扶伤都没有听到过他提起什么祖籍,说最多的是我们安世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肤施县,更别说还有一个可以回得去的祖地,此去一年半截,他说就回来了。
“这回安大爷怎么没对你千叮万嘱的像个老妈子了,这回走得潇洒得像个老爹了!奇怪了,难道是昨夜把你打醒悟了?”
扶伤没有说话,只是目送父亲远去的背影,多少个日夜,这个背影一直那么有爱,昨夜也是这样的背影吧。他突然觉得鼻子醛酸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刺激了,眼眶都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