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消失,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消失,因为他站着的地方凹陷下去,原来……地底下,才是左师无炫真正的住所。
这左师无炫的住所处处都是机关,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到底是怎样的地方,还真的会以为是到了裘家呢。
中年男人所走的地方,毒虫都会纷纷绕道而行,有些甚至还退离开去,唇角流露出几分邪恶至极的笑容。
“桀桀,想来左师无炫应该不会骗我,只是可惜不能够看到姓陆的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模样……”中年男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着那蠕动的虫子形成的巨大‘茧’,面色越发的不善了起来。
他把手上拿着的短笛贴在唇下,轻轻的吹起,诡异而又清亮的笛声响起,覆盖在陆天辰身上的毒虫纷纷退开,如潮水般退离,隐没在草丛之中,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而马蜂则是纷纷展开透明的小翅膀,朝空中飞去。
很快,陆天辰狼狈的身姿出现在中年人的身前。
中年人皱皱眉,朝着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天辰走近几步,见对方还没有半点动静,于是便完全的走近了,甚至还伸出自己的左脚在陆天辰的身上踩了几脚。
陆天辰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中年人垂眼看了会,“桀桀……死了?”想到自己一心想要报仇的对象这么简单就死掉了,他的表情就不是那么的好看了。
他对着一动不动的陆天辰用力的踩了几脚,可是陆天辰没任何的反抗,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中年人用脚尖,让陆天辰的脸朝上,看着那青紫的脸,看到那连一片完好的肌肤没有的人,他转过身,朝着左师无炫消失的地方走去,他要去问问,为什么自己要报复的那个人怎么这般轻易就死了,这跟一开始的约定完全不同,不管是怎么回事,一定要让左师无炫把陆天辰给救活,人都死了,只剩下一副连长相都看不清楚的脸,就算是想要鞭打尸体,都提不起半分的兴致。
中年人在左师无炫消失的地方也跟着消失,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虫鸣鸟叫花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除了那具蜷缩在地的‘尸体’。
风轻轻的吹着,伴随着池塘清凉的风,那具‘尸体’动了,不仅动了,动作还非常的灵敏,只是那副凄惨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啧——”陆天辰用青紫色的‘咸猪手’抹了一下嘴角,周身泛出蓝色的光芒,猛然亮了一下,凄惨的模样一下子消失了,露出他原来的模样,只是他的手不住的有血滴落,滴落在草地上,露出外的手臂是已经模糊的符咒,显然是被他刚刚擦拭掉的。
他抬起不断流血的那根手指,放在嘴里舔了几下,涩然的血腥味立马就充斥着他的味蕾,让他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甚至还带了点青色。
虽然说,适当的流一些血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可是他每一次施加法术,身上流掉的血所施加的力量就会数倍反噬在他的身上,造成的痛苦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这是不是就是说,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呢。
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成正比的,有得就有失,到目前为止从来不对夜夜使用法术,其实更多的却是在考虑后果,若是这副作用被夜夜知晓了,一定会惹夜夜生气的。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夜夜知晓的,无论如何都要瞒着。
手指上流的血已经止住了,陆天辰深深的吐了口气,视线不断的在这附近逡巡,刚刚他可是在装死,所以刚刚那人和左师无炫说的话他全部都听见了。
只是这空气中好似有夜夜的气息,让陆天辰有些在意,他刚刚并没有听见夜夜的声音,所以只猜测到了有两个人出现。
一个人是左师无炫,而另外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假道士,听声音,那假道士好似很厌恶他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对方的,在他的印象中,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什么人,尤其是让人记恨的想要杀死他的地步。
陆天辰想了许久,依旧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他闭上双眼,想着被毒虫、马蜂围着的时候听到的情况,大概是在这个地方。
他走到一块草地上,用一只脚轻轻的踩了几下,猛的地晃动了几下,一双眼不由的睁大,轻笑了声,“原来如此,难怪一直都没有找到入口。”
两只脚全部都踩在那晃动的土地上,地凹陷下去,一直到底,他从那松软的土地上走开,站在雕刻精美的大理石上。
陆天辰看着眼前的景致,心里就不明白这个左师无炫心里头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自己住的屋子建的这么复杂,都不会觉得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