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忠听完那是千点头万上心,品珠一离开他就一路小跑出了清研阁,直奔着尚膳监去了。
一进了尚膳监,只见里面早就忙的热火朝天,王怀忠直奔着平日里熟悉的大师傅马太监那里去。这几日都是他给顾婕妤做的膳食,王怀忠虽然不能伺候主子吃饭,可是听着伺候主子吃饭的宫女说了,这几日主子吃的倒是香。
所以王怀忠也就象认证了他一般,不过今个他刚到门口,就瞧见门口站着的小太监迎了上来,看见他就亲热地喊着:“王哥哥来了,我还想着这个时辰哥哥该是来要膳了。”
这小太监的师傅是会做江南菜的马太监,因着他师傅的关系,来这传膳的太监可是都对他客客气气的,王怀忠平日里见着他就要点头哈腰的,可是如今这关系突然掉了个头,他倒是不习惯。
“婕妤主子今个要些什么,我师傅那边早等着呢,”小太监一边拉着王怀忠一边说话,两人说话的时候,就是那边做菜的太监都转头看了一眼。
王怀忠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细细地交代了顾清河的膳食,不过末了从怀里掏出一两左右的碎银子塞进小太监手里,讨好地说:“我们主子说了,平日里总吃甜点心腻嘴,所以还要请马爷爷在点心上多费心。”
谁知平日里见钱眼开的小太监,却一下子将碎银子推了回去,只听他说:“婕妤主子想吃些什么,只管吩咐奴才便是了。王哥哥你这真是太见外了。”
就在两人推脱的时候,就见外面匆匆进来两个人,只听为首的白面中年太监大声喝到:“都停下手里的事情,去前面的永寿宫。”
待一众太监宫女都到了永寿宫的时候,才看见宫门前面被架着的两个宫女,只见慎行司总管王安站在最前头。
见众人都站齐了,只见他环视了众人后,尖细地嗓子喊道:“在这宫里最忌讳的便是背后议论主子,甭管你多大脸面的奴才,那都还是奴才。这些日子宫里流传着不少风言风语,那是因为有些奴才不守本分。”
此时永寿宫前不小的广场上摆着三张条凳,就在王安停下时,就见几个大力太监压着三个人就到了条凳旁边。王安尖细地嗓音再次响起,:“如今我就让你瞧瞧这不守规矩奴才的下场,让你们知道这内宫之中的规矩。”
“打,给我重重的打。”
此时偌大的广场之中,只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那种板子打在身上的沉闷声音,而被掩住口鼻的三人只能从喉咙里竭力传出呜咽地声音。
王怀安仔细瞧着右边那个宫女,她此时发鬓散落,可是就在她转头之际他还是看了个清楚,那是主子以前身边的大宫女慧香。
当初慧香在清研阁的时候,可没少指使他们这些杂役上的人,下面的小宫女太监都对她是敢怒不敢言。
当初慧香走的时候,清研阁不少的奴才可都是羡慕不已,毕竟众人皆以为这失宠的主子哪还能再爬起来。就是慧香也是搭上了蒋充媛那边的关系,才敢那么干,他们这些当初被分到清研阁就是因为没势没背景,如今也只能陪着主子干熬着。
可不过半月的时间,主子就从修华变成了婕妤,不仅复宠还升了份位。
此时被绑在条凳上的人早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有些胆小的此时都已经撇过头不敢再看。
王怀安看着衣衫已经被血染透的慧香,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便是跟着主子受累也绝不能弃了主子。
这人在做天在看着呢。
虽说这是奴才的事情,可是蒋充媛宫里的宫女因为背后议论皇上被打死,这种耸动的新闻怎么会不在后宫引起注意。
当品珠过来进来向清河禀告了这事时,清河只问了一句:“小安子还好吧,也真是难为他了,不过是传个膳竟还遇着这样的事情。”
品珠也附和道:“就是,奴才瞧着他脸色煞白,便让他先去休息了。”
“待会你包封银子给他,算是我给他压压惊,”清河将手上的针线放了下来,旁边的品珠赶紧将东西收拾了起来。
而从始至终,顾清河都没有问一句关于慧香的事情。
至于品珠虽然觉得痛快,可是也没自个主子面前提起她,毕竟这慧香做的事在品珠心中想来就是死十次都不多余。
此时玉里出去叫了小宫女打了热水进来,清河看了品珠和玉里说道:“你们要仔细地吩咐了下面的人,让他们小心管着自个的嘴,我宫里的人若是敢有背后议论主子的,不要旁人我自个便先处置了他。”
清河后面的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免得连累了主子。
到了晚上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消息,听说皇后娘娘听了此事也甚是震怒,当场便下了懿旨,蒋充媛罚俸禄三个月,理由是没有管教好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