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折扇不错,那一定是很不错的。”歌细黛低低含笑,将折扇收回,道:“即是不错的怀袖雅物,我倒有心赠给恭王妃,愿恭王妃福如江河,寿比苍山。”
恭王妃一怔,看了看歌细黛,此举多少让人觉得有几分讨好巴结。想站稳太子妃的位置,寻找盟友?她是何其知趣之人,嫣笑回应道:“我自是甚喜,颇觉荣幸,只是,怕夺了太子所爱。”
景玄默已面带不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歌细黛为景玄默斟了杯酒,双手奉上,轻声劝道:“此折扇是我的一位朋友所制,太子若是喜欢,择日我请他多制几柄送给太子便是。今日是初次见恭王妃,我想以此为礼相赠,还望太子准许。”
景玄默还是稍有不满,怎奈美人眼波温软,只好割爱,道:“准了。”
旁观者们可是暗自惊讶了:此女竟然能让向来果断的太子,改意主意。
景荣觉得其中有玄机,一时参不透。
大皇子永泽王可没有心思旁观了,他的肚子突然不适,有如厕之意,便若无其事的起身,悄然的走出了殿。
恭王已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恭王妃与歌细黛走得近些,最好多多来往。
歌细黛将折扇赠给了恭王妃,恭王妃回赠雕工精致的鸳鸯一双,以示吉祥。
看着心往的折扇入了恭王妃之手,景世开暗自纳闷得肝疼,恭王妃那里懂得欣赏如此雅物,经她一碰,说是玷污也不过分。他倒想赶紧找个时机,用什么东西将折扇换来。当然,若能有机会,从歌细黛手中多得到几柄,生活就美妙多了。
景玄默执于酒壶斟满了玉杯,将玉杯凑到了歌细黛的唇边,她轻轻沾唇饮了饮,他将余下的一口饮了去。两个相视一眼,微微一笑,淡然无声的移开。有种默契,是天生的。
吉时临近,却在此时,来了一位佳人。
此佳人正是右都御史徐大人的二女儿徐梦娇,是皇后徐知达的侄女,是恭王景奇天的表妹。是皇后徐知达挑订的太子妃人选之一。
徐梦娇缓缓而来,于殿中向众人盈盈一拜,惹得众人眼前一亮。她的模样甚是妩媚艳丽,身姿婀娜多姿,那白裙被风一吹,啧啧,简直软绵绵的融进人心坎里去,真是人如其名,男子梦中的美娇娘。京城的名门公子,无不对她仰慕已久,集容貌、棋画、文才、琴舞于一身,若非是恭王的生辰,可是难得见她一见的。
梦中娇娘的声音温婉甜美,“表哥,梦娇来得迟了,愿献舞一曲,祈求表哥身体康健,事事如意。”
“好。”恭王景奇天赶紧鼓掌,母后说过,要让徐梦娇好好的表现一番,先入进景玄默的眼。
有名门闺秀以舞助兴,在座的皇子王爷们,都很给面子,也跟着附合叫好。
偏偏景玄默连瞧也没瞧她一眼,歌细黛倒是瞧了一眼,替她打起了算盘:姑娘,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被殿内的任何一个皇子王爷看上,都不枉你如此费心的姗姗来迟。
徐梦娇的算盘可不是随便那个皇子王爷,而是坐在上首之位的太子殿下。她见景玄默对她视若无睹,向来因有真本事而自信满满的她,笑意端庄大方不失娇软的道:“梦娇稍后献上两段舞,不知有没有面子,请太子殿下评出优与良?”
景玄默这才将视线看向徐梦娇,徐梦娇心中一颤,他那漆黑锃亮的眸子真是牵人魂魄,尊贵之态无以伦比。
歌细黛神色平常,像众人一样,饶有兴趣的观望。
见景玄默已看了自己两眼,徐梦娇满含希翼的回视,喜不胜收。
“没有。”景玄默的清冷依旧。
徐梦娇一愣,有人替徐梦娇的尴尬,也有人暗嘲她的不自量力。
恭王刚要出面解围,恰好,吉时到了,烟花声起,以皇后之名为恭王庆生。
京城的城墙上放起了烟花,一束束的光线在夜空中绽开,绚烂极了。
众人便纷纷走出殿,欣赏起了烟花。
烟花放得热闹非凡,去如厕的大皇子永泽王还未回来,不免有人替他可惜,如此盛况的烟花大宴,他恐怕是看不到第二次了。
“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景玄默立在殿下,眸中含笑的盯着歌细黛。
“因为太子的手,总是暖的。”歌细黛微笑着,将手从他手中缓缓抽出,“太子继续看烟花,我有点累,回殿坐会。”
景玄默淡然的颌首。
歌细黛慢悠悠的回了殿,殿内空无一人,均在殿外赏烟花。她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是她无法配合的事,她不能站在他身旁,免得使他分了神。
果然,随着最后一片烟花升起,姹紫嫣红的照亮黑夜时,一团疾风自殿顶掠起,急刺而下。
“有刺客!”众皇子王爷们的随身侍卫,齐齐喝叱,各护各的主。
银光一闪,刺客已如风般掠过殿前,凌厉的急而稳的朝向一个人。
众人都觉得,该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了。
景玄默被太子府侍卫护在中间,镇定端视,指间已捏起数枚银珠,顷刻间审时便会击出。
然而,锋锐银光是冲着恭王景奇天而去。
恭王的侍卫跃起阻拦,却不及一只酒樽掷得及时,酒樽暗光一闪的划出,震在刺客的胸腔,有血喷出。刺客手中的剑锋一转,似旋风般斜向上直冲进夜色里。转眼,便没了踪迹。
“追!”恭王景奇天大怒。
是谁会行刺景奇天?打出的虚招?景玄默瞧了一眼景荣,收起了银珠,察觉到了那只酒樽是景荣掷出的。
闻声而出的歌细黛,看到景玄默神色沉凝,便又折回殿内。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时,惊-变再起。又一名刺客从天而降,于混乱中,行刺的令人措手不及,一剑刺中了太子景玄默,血气诡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给景玄默与歌细黛,各起一个彼此叫的亲昵的称呼,不知道起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