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荣对两名武元师挥了挥手,厉声喝道:“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宛罗城城主府可是陶荣的大本营所在,而今一看上官婴模样,显然城主府发生了重大变故,因此饶是陶荣担任城主日久,养气功夫很深,一时间也有些心浮气躁。
“城主啊,天塌了,出大事了。”一见陶荣,像是走失的孩童见到了爹娘,上官婴猛扑上前来,跪地抱住了陶荣的双腿嚎啕大哭,“少城主、少城主死了。”
“什么?”陶荣像是被一记焦雷劈在头上,身躯一晃,一时间双眼金星乱冒,双耳“嗡嗡”作响,足足过了半响,俯身一把揪着上官婴领口将他扯了起来,难以置信反问道,“你说谁死了?”
“少城主!城主,少城主死得好惨啊,你可要给他报仇啊。要不是我跑得快,也就死在城主府了。”上官婴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泪水横流,鼻孔直冒起来大大的鼻涕泡。
“什么人干的?谁这么大胆,告诉我,我要将他剁成肉酱。”陶荣双眼尽赤,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浑身狂暴气势弥漫,而身后虚空“嗡嗡”一阵令人心寒的颤响泛起,第一、第二、第三三枚符文尽皆浮现,灼灼刺眼的光华闪耀。陶庆死时,陶荣虽然伤心,但与山蛮交易这等关乎城主府未来的大事要他亲力亲为,加上儿子众多,又有陶韬继承家业,因此暂且强行忍下了伤痛,将报仇之事交给了陶韬办理,但而今他十几年苦心培养、一直视为继任他城主之位的不二人选的陶韬竟然也死了,这等于在他要害上重重捅了一刀,让他不由彻底暴怒了。
“洛邑领赵家嫡子赵宗师。”上官婴哭嚎着道,一边将陶韬身死的那一夜城主府所发生的事情无所遗漏对陶荣说了一遍,末了嚎叫着道,“城主,赵宗师那厮好凶狠,明明他自己在干母猪,被少城主看到了,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将少城主给一举斩杀当场。也就是我机灵,少城主一死,立即转身跑来报信,否则连我也要死在那儿。”
“混蛋,你还不如死在那儿。让你辅佐陶韬,你居然能将他给辅佐死了,废物!”陶荣一脚对上官婴胸口踹去,厉声喝道。
上官婴身躯倒飞出十几米外,重重摔落地上,口鼻同时鲜血喷出,伤上加伤,却是更加凄惨。虽然表面不住哀嚎,一副半死不活模样,实则上官婴暗暗松了口气,知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赵宗师!嘿嘿,赵宗师!赵家嫡子是人,难不成我陶家嫡子就不是人?不用说你是赵家嫡子,就是天王老子的嫡子,我也要将你活活给凌迟。”陶荣周身惊人的煞气涌动,三枚符文凌厉飞射,阵阵劲风尖利如刀,四下乱卷,对于赵宗师所出身的赵家似乎并不怎么忌惮,“还有千洛那小儿,你也逃不了,也要死。”
“城主,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一听陶荣的话,上官婴顿时来了精神,跳着脚道,“白沙亭城南十万里大山深处,突然一座上古天命师先辈洞府出世,而今整个潍安界猪头狗脸都知晓了,齐齐奔丧一样急着奔涌而去。赵宗师那小子也带着他的一干狼狐下属,据闻不日就将离开宛罗城前往,我们只要在他必经的险要之地埋伏,一定能够打他个措手不及。”
“上古天命师洞府出世?”陶荣脸色一变,一抹儿意外、惊喜、贪婪之色闪过,旋即终究丧子之仇盖过了垂涎之心,悲愤道,“先灭杀了赵宗师,再斩杀千洛那小狗贼,至于天命师先辈洞府,哼,此时与我又还有什么用?”
上官婴一缩脖子,暗自腹诽道:你儿子还多的很呢,虽然剩余都不怎么成才,但也没有断了根,至于这么丧气吗?
而听闻上官婴言及白沙亭城南十万里大山上古天命师洞府出世,金环山蛮武士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陡然一道灼亮寒光闪过。
“城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可怜我那好外甥,死得好惨啊,我愿担任先锋,对赵宗师那狗贼先砍第一刀。”上官婴双拳捏紧,义愤填膺,脖颈青筋跳起老高,对陶荣嘶吼道,然而话语刚落,“扑”的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虽然怨恨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但看他眼下这幅样子,听他赤胆忠心的话语,陶荣也不好过于责罚他,一脸厌恶地道:“滚一边去,不够丢人现眼的,老老实实呆在庄园内,等我灭杀了那两个杂种后,回来再发落你。”
上官婴脸色一垮,在自己两名武元师的扶持下,畏畏缩缩向庄园中走去。
陶荣转过身,对山蛮金环武士肃然道:“大人,你也听到了我的家族遭遇大难,两个儿子都被人给害死,但以我家族眼下之力,是难以报得此仇。”
山蛮金环武士捻着下颌的蜷曲胡须,面色微冷,道:“你的意思……”
“大人穿越十数万里地域,深入人族腹心之地来交易,身上一定带有足够的护卫力量。在此为了我们能够继续长远合作计,希望大人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将害死我两名儿子的恶贼,给碎尸万段。”一念及两名最为出色的儿子尽丧敌手,陶荣就心头剧痛,咬牙切齿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