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威廉堡豢养的独角骏马非常强壮,马车的减震系统也非常成熟,所以预计一天半就可以穿越阿尔卑斯山麓,踏上进入维纳的跑马官道,两天即可抵达维纳。
腓特烈率领轻骑飞驰出城,在十里外的瞭望岗休息,补充了一批干粮和水,在这里等待后军的侯爵马车和辎重。腓特烈下马后招来瞭望哨的军士长,询问了阿尔卑斯山麓的安全情况,得知阿尔卑斯山麓不太安全,于是决定加快速度,赶在白天穿山而过。
过了一小时,跑马官道上扬起一行烟尘,三名重甲骑士护着银白马车匆匆赶到。马车刚停住,奥菲莉娅就脸色铁青地推开车帘子跌出来,抓着奥托,踉跄跪下,按着心口伏在车夫座位上干呕。
腓特烈拿着水冲过来,轻轻抚摸奥菲莉娅的粉背,轻轻说:“吐不出来?喝点水。”
奥菲莉娅“嘤”一声答应了,撩开凌乱的银发,歪在车夫座位上,捧着水杯闭目啜饮。
奥托皱眉说:“因为斥候来催,我们跑得急,把奥菲莉娅颠簸着了。她没出过远门,受不了快车的震动,肠胃受不了就恶心了。她怕吐在车里,一声不吭的忍得脸都青了。”
腓特烈叉着腰眺望阿尔卑斯山麓,眯着眼睛叹息:“下了明兴城的官道,就要穿过山麓峡谷,才能上维纳的跑马官道。阿尔卑斯山麓不安全,我们要赶在天黑前穿过山麓才行。”
奥托轻轻抚摸奥菲莉娅的后背,助她顺气,柔声妥协:“让军需官拿点莺粟花奶来,让她迷迷糊糊睡一路吧。”
腓特烈伸手招来军需官吩咐了,然后蹙着眉,把奥菲莉娅散在脸上的银发理到耳后去,心有不忍道:“让你随行真的太勉强了。”
“您要在车里陪着我,我就不难受了。”奥菲莉娅喝了水才捞回半条命来,争分夺秒地讨价还价:“我们三个要是齐齐整整的话,格外厉害!”
腓特烈被逗笑,好言相劝:“别傻,睡一觉就没事了。到了维纳就陪你逛时装展,给你买樱桃马芬蛋糕。”
军需官送了莺粟花奶来,奥托在腓特烈的严密监视下斟了一小杯,不耐烦地听见腓特烈在耳边一直喊“够了够了不能太多”,然后喂奥菲莉娅喝下去。
莺粟花奶的镇定安神效果简直立竿见影。奥菲莉娅还伸着手央求腓特烈上车,睫毛颤两下,眼睛一眯,手就从半空落下去,身子软绵绵歪在奥托身上,迷迷糊糊地动弹不了了,洁白的小手落在座位上,还在不甘心地微微勾动食指,像是央求腓特烈上车来陪她俩。
“哥,哥哥……”奥菲莉娅最后嘤嘤了一声,就香甜地睡过去了。
奥托小心翼翼把奥菲莉娅抱进车厢,扯了凉飕飕的丝绸被子给她盖好。腓特烈转身呐喊:“休息差不多了!戴好头盔,绑紧盾牌,我们出发!天黑之前,必须抵达阿尔卑斯山北的官道哨站。上马!”
“窸窸窣窣”一阵铠甲响,披着轻型钢甲的斥候骑士纷纷站起来,各自去找自己的马。腓特烈翻身上马,一身漆黑熟皮甲在太阳下熠熠生辉,顶着烈日下令:“出发!”
奥托照顾好奥菲莉娅,撩开窗帘探出头来,伸手指一勾,唤雅各布过来,低声说:“他自己是个最弱的,穿着皮甲一马当先,最容易死。你能用神力强化耳目,擅长观察。你去跟着他,有风吹草动就把他拽到后军来,让法拉格特去打。”
“是,殿下。”雅各布隔着面甲答应了一声,低头行礼。然后笔直攥着枪旗,轻催战马,“得得得”地慢慢追上前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