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不住你的体温,
让我如何原谅余生的时光!”
艾莲娜唱着充满懊悔的葬歌,泪水吭哧哽咽着扑簌落下,捧脸时泪珠都从指缝里溢出来。悲凉的歌声饮噎止住,她的告白却无声吞咽在哭泣里:“你这个鲁莽的家伙!我小心翼翼来看你,却干巴巴瞧着你与皇室背德离心,渐行渐远!好啊,我既不为难你做保皇党,也不妨碍你币制改革,大不了收拾好失望的心情,趁着还能骄傲起来,默默离开明兴城啊!此生既然交情用尽,我自己都要赶我走,谁跟你拉拉扯扯!”这呜咽的哭声传到别人耳里,都听不清音节,她才大胆委屈地呜咽喃喃出口。
她更没想到,腓特烈会毫不犹豫地飞马前来,用飞蛾扑火的忠诚证明了他初衷不改,付出的代价却是将法拉格特和腓特烈伯爵的主君情谊燃烧到了尽头!
如果当初就坦率地牵住他倾吐一切,是否就不会迎来奋战至死的懊悔结局?
所以,腓特烈奋不顾身冲向爱将时,他发泄的悲愤,让艾莲娜看得泣不成声。
理想使者在半空轰鸣加速,巴法里亚大公爵的血精在剑髓里澎湃燃烧,鼓催出接近极限的加速度。腓特烈在狂风里扑向法拉格特时,听见葬歌里那句“更要铭记你活着时的点点滴滴”,只觉得心像被捅了一刀,眼角的泪飞在烈风里,悲愤狂野地呐喊:“法拉格特!跟我并肩作战啊!”
腓特烈在肌肉的剧痛里,肝脏如刀割,神恩辐射像逆流而上,节节拔升,辐射功率暴涨到39!
接着,沉默的火烈鸟突然“咔擦”抬起双臂盔甲,抱住大团长的条顿头盔,一黑一红两尊壮实的铠甲狠狠贴近。然后,被一路推向橡树的法拉格特,拼着被十字剑入肉三分,都要沉默冷酷地抱住大团长的头盔,气吞山河地狠狠用额头撞在大团长头盔上!
头盔撞击的嗡鸣震得大家耳朵发痒。然后,大团长的骑士盔前额,居然恐怖地凹了下去;条顿骑士盔面甲的栅栏缝隙里,也淅沥淌出血蛇,蜿蜒爬满了条顿头盔的下颚!
在大团长的头盔被撞得后仰时,拖曳着飞火的帝兵,及时劈来,擦着条顿头盔,狠狠劈在条顿骑士的肩牌上:剑刃在迸溅的火花里“当”一声劈进钢铁,像木刀入蜡一样,劈得两朵钢铁浪花左右翘起,让帝兵的雪刃嵌入钢板,炸破血肉,狠狠剁在大团长的肩胛骨上!
此时,轻斥候的动力剑自右劈来,与腓特烈凌空落下、双手压剑的攻势,形成誓死默契的夹击,一剑劈进大团长攥剑的臂甲里,发誓要用不离不弃的劈斩,救下独当一面的袍泽!
此时,龙骑兵的剑还未到,奋然撞头的火烈鸟就像复活的死神,发出荡气回肠的应答,甚至连面甲里都喷出猩红的唾沫:“如您所愿!殿下!”
然后,不死的火烈鸟不顾敌人的剑锋磨砺自己锁骨,奋然昂起恐怖凹陷下去的头盔,左掌不由分说地按住大团长的面门,右手里的动力剑残酷地抵住条顿铠甲的腰际缝隙,就像小刀挑蟹壳一样,残忍地一寸寸捅了进去。
就算大团长的左手卡住离合器不许加速;就算大团长怒吼着用右手按着十字剑狠狠切进火烈鸟的喉咙,法拉格特都无情地按住大团长的脸,不容置疑地把动力剑送进了大团长的腰肌!
如果火烈鸟的涅槃,能让十字鹰重生,那就让我坠进鲜红的灰烬,完成猛士最后的忠诚!
来互相伤害吧!条顿骑士。
大团长被法拉格特按得头盔后仰,腰间寸寸吞进雪白的剑刃,血槽上激射出欢悦的动脉血来!
三柄轰鸣不屈的动力剑,终于在生死相依的刹那,在条顿骑士的铠甲上完成了铿锵的会师!
腓特烈的湛蓝披风飞扬在天空里,蓝发被惯性梳向天空,他狰狞咬牙,重心全部压在剑柄上,与部下一起,劈得恐怖的大团长命悬一线。从不放弃士兵的领主,和洒血效忠的忠臣,为了共同活下去的希望,选择了同赴死亡!
因为,只有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才能赢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