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艾莲娜老老实实关上窗户,不动声色地把燧发火枪移了个地方,皇后已经挨个点亮烛台,照的寝殿柔光通明,一边看她摇头吹茶,一边告诉她:“你父亲对你发火也是为你好。今天你在公馆乱跑,要不是大宰相及时把你带走,后果不堪设想。那个公馆后来炸成废墟了,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吓死了,睡前出了一身汗。”
“嗯。”艾莲娜点头。
皇后看见女儿桃目红肿,似有泪痕,怜惜地拿手帕去给她擦,小声说:“这些小事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哭。父亲说的话,对的就听着,不对的就忘掉,我会一直支持你的。给你请的皇家教师已经预付工资了,下礼拜就来下宫教你声乐,你父亲拗不过我的。”
艾莲娜终于欢喜起来,心头压力减轻了些,心花怒放地笑道:“谢谢您。”
“睡不着就不要关灯。吹熄蜡烛,假装睡着了,骗的过我?”皇后站起来,爱惜地笑道:“明天我还来看你。连续服用两个礼拜,睡眠会有改善的。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得多厚的妆才盖得住啊。”皇后的食指抵在艾莲娜额上戳了一下,笑着收手,提裙移出去,关门离开了。
艾莲娜盯着母亲走了,捧着茶又打开窗户,站在月辉里眺望花园。仲夏夜的浮躁暖风溜进寝殿,抬起艾莲娜的丝丝紫发,令长发像鼓舞的头纱,在安静的倩影后面朦胧地飘荡。
腓特烈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树叶摇曳的沙沙声。她像上瘾似的,挥霍完偷情的十分钟,感觉快乐稍纵即逝,时间一蹴而过:明明亲吻时极乐满足,像飘在半空,眨眼就重重摔回现实里,剩下无尽的空虚和回忆,心头痒痒地等待下一次偷偷见面。
她像具空壳子,纹丝不动地伫立床前,披着月辉,捧着温茶,迷人的睫毛眨也不眨,倾倒众生地惆怅着,泪痕还未干,不知在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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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面的骑士沉默着盯着墙头。他们看见腓特烈殿下又默默无闻地爬了出来。
“您没提过这种状况。”骑士说,“既没有背着女皇出来,也没有惊动禁军。您该不会是在花园里徘徊半天,最后怂了吧?”
“闭嘴。”腓特烈威严地骑上马,“还好我有备用计划。走!”
“是吗!还有备用计划啊,不愧是腓特烈殿下!”骑士们翻身上马,跃跃欲试地问:“那么接下来我们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去英雄酒馆喝一杯。”腓特烈严肃地说。然后策马离去。
“……”三个骑士面面相觑。
“不要小看我的计划,”腓特烈扭头说,“虽然计划的进展缓慢得肉眼难以觉察,但是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你们等着瞧好了,总有一天,你们会管女皇叫伯爵夫人的。”
“可是这跟喝啤酒有什么关系……”骑士们小声咕哝,催马追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