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骑士觉得,和他们主子的性命相比,暗杀艾莲娜的刺客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们随手把追杀刺客的任务摊派给这一百名禁军,自己却抽身回宫,去保护主人。
多亏这一声求救的号角,让腓特烈有机会爬上河岸,扯掉雪白的禁军制服,踉跄狂奔进街道阴影,摇摇晃晃向龙骑兵驻地跑去。
他需要一块安全的栖息之地,来恢复伤势——没有比药性猛烈的药汤更合适的地方了。只要菲莉雅不把他抓起来领赏的话。
霍夫堡皇宫恢弘壮美,分作上宫和下宫。上宫依山而建,大门正对美泉喷水池和无尽阶梯,是处理政务的庄严宫殿。此刻的下宫,已经被洁白的婚礼帐篷装点得繁花锦簇;一条红地毯笔直铺到喷水池前,华丽庄严。
可是这条只有艾莲娜和斐迪南能够踩踏的红毯上,昂然站着一个痞气十足的身影。他套着一身磨合圆滑的古旧铠甲,头盔上矗立着一圈嚣张华丽的日冕铁轮,让他的剪影宛如天神下凡。
这个声名狼藉的条顿骑士扛着巨剑,大摇大摆地在红毯上闲庭信步,昂头逼近红毯尽头的斐迪南亲王。
在他气定神闲地散步时,被抽调回宫的宫廷禁军从皇宫外涌上喷水池下的阶梯,登上皇家广场,白花花地绕过红毯,冲向斐迪南,在亲王身前严阵以待地列阵。从天空俯瞰,宛如洁白的浪涛被红毯劈开,并且汹涌灌向红毯尽头。
斐迪南和老国王并肩而立,盯着步步逼近的条顿骑士。他俩身前的人墙越来越厚,禁军纷纷检查枪械和弹药,装填弹药的细密声响与嘈杂的脚步声混在一起,急促得令人不能呼吸。
披着红白血狮披风的国王卫队在国王前方拼成7x8矩阵,陆续拔剑。最后十位贴身侍卫排在国王面前,拔下背上的盾牌,“当!当!当!”拼成一横铁墙,用身体拱卫国王安全。
铠甲漆黑的无畏骑士团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摇摇包围了细长的红毯。
所有的卫戍部队都在有条不紊地急速调动,构成防线;可是红毯上散步的入侵者却无动于衷,任禁军在十米外狂奔而过,他只闲庭信步。皇家广场上的两千人个个如临大敌,唯有他闲暇无比。
斐迪南绷着呼吸,听见老国王在身边镇定地安抚自己:“我有国王卫队66人,皆可以一当百。加上你的四十名无畏骑士,军力加起来足够抵挡一个骑兵师。你放心,刺客不能近身半步。”
老国王一边说,一边随着盾墙方阵步步后退,快退到宫殿的楼梯上去了。
斐迪南盯着越走越近的圣彼得,皱眉说:“咱们再退就要撞到宫殿了。”
然后老国王扯开嗓子怒吼:“圣彼得!你胆大包天,竟敢强闯霍夫堡皇宫?你一向妄自尊大,难道以为凭一人之力就能刺杀国王?你太自作多情了!”
老国王信心十足,唾沫都溅到了胡须上。
圣彼得停下脚步,歪头扛着巨剑,撩起面甲,懒洋洋答道:“你才自作多情,你那脑袋又不值钱,刺杀你干嘛?斐迪南来我身边,我要跟你促膝长谈。”
老国王气炸了肺。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被人奚落,他脸上挂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