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终于开始走动,他背着手,在最高一层阶梯上来回踱步,并且始终扭头,死死盯着被围攻得血流满地的大团长,专注的目光里浮起蔑视和得意。
只要“看不见的冲锋”被训练有素的战术破解,圣彼得就沉陷在此消彼长的阵地战里,走向不归的死路。
结论大概已经得出来:就算是圣骑士彼得,挥舞条顿骑士团的世袭之剑,都不能以一当百。
但是大团长绝不接受失败,他突然放弃防御,被四把剑砍在背上,珍贵的动脉血喷上天空,绽放出钢水般的光彩;他却扛枪捅穿一名骑士,昂头冲向斐迪南,声嘶力竭地呐喊:“斐迪南!为了送你下地狱,我愿意流尽最后一滴血!”
怒旋的黑十字钻头上接二连三地命中后面的骑士,一个接一个地穿成糖葫芦,然后被怒旋的钻头打碎成手脚不同的三四块,一枚接一枚地飞上天;砍在大团长背上的四把剑骤然划拉,彻底粉碎了大团长背上的甲胄,露出皮肉翻卷的脊梁。
更多骑士蜂拥上来,砍得大团长膝盖一弯,这男人却像锲而不舍的举重队员,弯下去的膝盖又哆嗦着伸直,悍然站起,怒吼着反戈一击,将两米内避之不及的敌人粗暴地粉碎成火花和肉末。
夜幕里下,大团长周围接连不断地传出砂轮切割钢板的锐响,此起彼伏地炸开蓬勃璀璨的火星。
而吸饱火元素的世袭之剑,逐渐进入满功率旋转状态,变成了加工钢铁的利器,骑士的盔甲在它面前软如石蜡,挡者披靡!
斐迪南挥手怒喝:“刺客背甲已破,禁军上前开火!不要怕误伤!”
老国王站在宫殿二楼,像看妖怪一样眺望斐迪南的背影,惊讶他能毫无内疚地下达残忍的命令。
枪响如细鼓,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铅弹在骑士们的重盔甲上反弹出雨点似的火花,打在大团长背上却总能令他一颤。
大团长就像在暴风雪中跋涉,在红毯上每前进一步,都要杀几个人做代价。
红毯已经被氧化的血液染成了黑色。
可是世袭之剑越转越凶,变成了漆黑的圆锥,轮廓几乎透明,肉眼只能看到钻头上蠕动着波纹,像在缓缓荡漾,悠悠舞蹈。
斐迪南赞叹:“的确是古文明留下来的技术,不愧是排名第二的帝兵,更胜理想使者。”(未完待续。)